水晶吊灯在头顶散发着温暖的光芒，映照着餐桌上精致的银餐具闪闪发亮，林然握着高脚酒杯的手微微颤抖，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对面西装革履的陈昊-那件定制款的TomFord西装他认得，在网上至少要六位数，“老陈…你这是…”

林然咽了咽口水，回想起前两年每个月都得偷偷往陈昊饭卡里充钱的日子，那时候陈昊总是穿着地摊货，连食堂最便宜的饭菜都舍不得买。

陈昊轻轻晃动着杯中的红酒，深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记得大二那年我过生日，你硬拉着我去吃肯德基吗？”

“当然记得，你还点了个最便宜的套餐…”

“那天晚上我给我爸打电话，哭着说想家，”

陈昊的目光飘向远处，仿佛陷入了回忆，“他说，要是受不了就回家继承公司，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当年的决定。”

服务生适时地为两人添上了红酒，林然注意到陈昊随手递给服务生的小费就是一张百元大钞，“我不信，”

林然摇摇头，“你要真这么有钱，这些年…”

“打开财经网搜索晟世集团，”

陈昊从西装内袋掏出一部最新款的iPhone，推到林然面前，林然手指微抖地输入关键词，屏幕上立即跳出了晟世集团的信息-全球五百强企业，市值超过两千亿，董事长陈国雄更是连续多年蝉联胡润富豪榜前十。

“这…这也太…”

“再看看这张照片，”

陈昊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照片，照片上，西装革履的陈国雄夫妇正笑容满面地站在哈佛大学的演讲台上，台下坐着一个熟悉的年轻人-正是陈昊本人，林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眼前这个穿着考究、谈吐不凡的男人，哪里还是记忆中那个总是一副穷酸样的好兄弟？

“所以…这几年你在国外读研，其实是为了躲开我们？”

林然的声音有些哽咽，陈昊放下酒杯，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发小：“不是躲避，而是需要时间接受现实，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帮我充值饭卡，我的心里都特别难受，但父亲说，只有真正体会过普通人的生活，才能管理好属于人民的企业，”

“所以你就打算这样一直瞒下去？”

“不，今天找你来，就是要告诉你真相，”

陈昊诚恳地说，“这些年来，我一直把你当最好的朋友，现在该是结束这场戏的时候了。”

林然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红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他注意到了陈昊腕上的百达翡丽手表-那是他高中时曾经偶然提到过的梦想之表，“你小子…”

林然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想要这块表？”

陈昊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所以第二天你就收到一个山寨版？”

“喂！”

林然一把抓起酒瓶就要倒酒，却被陈昊拦住，“让我来，”

陈昊接过酒瓶，动作优雅地为两人斟满，“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好好喝一场。”

“从今往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陈昊将酒杯轻轻放在桌面上，目光坚定地看向林然，“这些年你过得太辛苦了，”

这句话像一根针扎进了林然的心里，他想起了太多往事：出租屋里昏黄的节能灯，键盘敲击声整夜作响只为赶一篇又一篇廉价软文；冰箱里只剩半包泡面和几根青菜，开水冲一冲就是一顿；地铁上拥挤的人群中，他永远是最不起眼的那个，衣服都是淘来的特价货，鞋子磨破了也舍不得换新的。

尤其是去年相亲时那个女人的眼神，林然永远忘不了她听说自己月薪刚过五千时那种混合着怜悯与嘲讽的目光，那一刻，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对方涂着精致口红的脸，“我…”

林然感觉喉咙发紧，“其实…其实我到现在还是…”

话说到一半就说不出来了，他低着头，耳根都红了。

陈昊挑了挑眉毛：“处男？”

“嗯…”

林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简单，”

陈昊摆摆手，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才告诉你真相吗？不只是因为我终于想通了，也是因为时机刚好，最近圈子里不少女孩都在找门路接近我，之前我都直接拒绝了，现在…”

他掏出手机，划了几下屏幕：“你看，这位是某知名主持人，节目收视率下滑想找我投资；这位是新晋演员，正在争取我投资的一部电影的女主角；还有这位…”

林然凑过去看，手机屏幕上是一个个精心修图的照片，每个都美艳动人，但他突然感到一阵恍惚，这样的选择题，真的适合他吗？

“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