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踏出半步的脚撤回了，像是周身流淌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们没有看到他，径直向对面的奶茶店走去，两个人并肩的亲近距离几乎刺穿了他的心脏。

贺焰秋感受到目光，但稳住了心神，说道：「知夏，想喝什么？」

「这个新品吧，海盐味儿的，没有喝过诶！

」

「最近新上的电影你有感兴趣的吗？」

「嗯……都还可以吧。

」

姜知夏莫名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他。

贺焰秋看着她要转头，突然捂住她的后脑勺，两人的脸靠得近了。

「你干嘛！

」

姜知夏对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很不适应。

「我嫂子在后面，躲一下躲一下！

」贺焰秋脑子里迅速胡编乱造了一个理由，「快，姜知夏你假装一下，不然我要被抓回去相亲了！

」

姜知夏听说过贺焰秋吐槽过他嫂子，自他十八岁生日一过，以这个嫂子为首，家里的长辈开始时不时安排他和其他人家的姑娘见面，所以他骗家里说自己已经有喜欢的女生了。

「我……我能怎么装？」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贺焰秋：「你……你就挽着我手臂，就一会儿！

」

看着他满脸哀求的样子，姜知夏不好拒绝，拧着眉头半信半疑地把手挂在他的小臂上，感觉很不自在。

怪怪的。

沈归在对面，听不到两人的谈话，只能看见贺焰秋抚摸着她圆溜溜的脑袋，随后她也用更亲密的挽手回应了。

明明平时只和白允年挽着手的。

高三下学期他不怎么来学校，已经被贺焰秋捷足先登了吗？

分明晚会那天卸妆的时候，姜知夏对他有感觉的……

或许这只是他的错觉吗？

这两个人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即使贺焰秋一点也不符合她的审美，她还是选择了他吗？

电影已经开场了，沈归却只是看着对面两人的亲密交谈，冷了身子。

他好像，没有表白的必要了。

身后的过道边，直达电梯开了门，沈归拖着身子走了进去。

银色的电梯门缓缓关闭，正逢姜知夏抱着奶茶转过身来，满脸笑意。

沈归看着她的脸，还是忍不住笑了笑，虽然是苦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