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的过程，陈大年一直不敢出声打扰。

等他们话题终止，才弱弱的冒头。

“大师，剩下的钱我会慢慢还给你，别说不用！

我知道那点钱远远不够，我还借了你的衣服披，主要就是，我还有个事想问你。”

符栖栖：“……”

我就是想好心拒绝你也得给我机会啊。

“什么事？”

陈大年踌躇犹豫了半天，才问：“上次我能梦见小云，是不是大师你帮了我？”

事后他也想过，若陈诗云在底下受罪，怎么能给他托梦。

那只能是有人帮了她，而那个人除了符栖栖不会是别人。

而她也没否认自己做过的事，“嗯，她说的积德行善却是真事，但也要明辨是非，拥有底线，别盲目的善良。”

圣母从来不是贬义词，在修仙界通常尊称舍己为人，拥有慈悲心肠的神女，只是她没想到后世发达。

这个词汇居然成了贬义词，分明从前是褒义词。

“我知道，我这一生啊，认错一次就够了。”

陈大年苦笑，这一次的代价未免太沉重。

“如果你信我的话，人生的苦难没有一次是白受的。”

符栖栖正说着，她的手机响了一瞬。

是喻凡柔发来的消息，问她要不要去公司附近一起吃饭。

想了想，晚点还有事她就拒绝了。

符栖栖一边回了消息，一边和陈大年说：“你回老家之后好好生活，未来还有一次机缘。”

陈大年此世能活到七十多岁，死后会与陈诗云再见一面。

他眼圈当场就红了，但这次的泪里参杂上了期待。

有希望，才能有活下去的勇气。

沈渡先把陈大年送到火车站，最后才送符栖栖去叶家。

玄门人需要强大的内心，不可心软，也不可产生怜悯。

否则会陷入万劫不复。

临下车前，沈渡从驾驶座绕了过来，他第一次问符栖栖，“你还好吗？”

符栖栖一怔，似乎很久之前也有人这么问过。

没多在意，想不通的事多想只会累到自己。

她无所谓地笑，“我有什么不好的，这个给你，礼物。”

亮红色的一颗珠子，用黑绳串成一条手链，珠子内部有细细碎碎的光，似乎还有一朵不知名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