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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来都是你!”
秋菊紧紧地盯着玫瑰,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
“不错!
是我,是我告诉三爷的。
又怎么样?”
玫瑰的脸色忽然变得青青紫紫,而眼睛却泛着幽幽的绿光,在昏黄的灯火的映照下,仿佛刚被放出牢笼的冤鬼一样恐怖;而当白惨惨的闪电划过的时候,那脸上刹时便被漆涂了一层死灰色,犹如久未吸到鲜血的白骨精一般狰狞!
“我告诉你!”
玫瑰身颤嘴抖地朝着秋菊吼道:“你知不知道,你还没有到这里来的时候,我在这里过的可是怎样的生活?”
“那时候,清河城里谁不知道我玫瑰?哪个大爷到这春苑院里来不是为了看我玫瑰?你不知道,这样的生活是多么地快乐、多么地开心。
你知道吗?每天都有那么多的大爷转着我团团转,他们都很小心地讨好我,还有好多好多的金银珠宝堆到我的面前,任我挑拣。
他们这样做都是为了讨我开心,以博取我的一个香吻……”
玫瑰似乎已沉醉于回忆之中了,痴呆呆地站着。
“但是……”
好一会,玫瑰才又道:“但是,自你进来以后,我的快乐就像花一样凋零枯萎再也无处寻觅了。
你知道吗?这以后的日子我是怎样度过的?那简直就是在熬药,不仅是在煎熬时日,每一刻钟都像过一辈子那么长那么久,而且越煎熬得久,那味儿就越苦越呛!
大家都不再找我了,连路边的叫化子也不再看我一眼了。
他们都说,秋菊人美,歌美,那个玫瑰给她当丫头也不配。
每听到这些我就气,气了就狠命地擂打着那又厚又硬的墙壁和床木,把手都擂出血来了。
我不明白,你除了会弹几下那破琵琶,还有什么是比我强的?”
玫瑰轻轻地吹抚着双手,又道:“每看到你,我都恨不得抽刀子捅死你,但我知道,我不能这样做。
你是清河城里那些大爷们的宝贝,妈妈也护着你。
我这样做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我不但不能那样做,而且还得端起笑脸来像狗一样讨好你,才能求得妈妈和大爷们多余的一点残茶剩饭!
这样的日子,你尝过吗?你知道这样的日子是怎样的滋味吗?”
“但是,我每天都在告诉着自己,总有一天,我会将你踩下去的!
现在,终于让我等到了。
秋菊,你就认命吧。
这都是你所造成的!
咯咯咯……”
玫瑰吮足了血的鬼一样满足地笑了起来。
这时王霸已从里间牛一般地撞了出来,劈头就冲秋菊道:“臭婊子,快说,石猛那混蛋藏到哪里去了?”
秋菊圆睁着双眼,毫不畏缩地道:“混蛋这里倒是有几个,但没有叫什么石猛的,不知混蛋要找哪一个?”
梅用笑着走了上来,道:“秋菊姑娘好厉害的嘴巴,不过,却不是那么聪明。
聪明的,就应该趁现在王大爷还未发怒,赶快将石猛藏身之处说出来。
三爷也不仅不会怪罪,而且还会有很丰厚的奖赏的……”
“你说不说!”
王霸狼一般地朝秋菊龇起焦黄焦黄的大牙,仿佛要扑到她的身上剖出她的心来看个清楚。
“王大爷,里面你都看清楚了吗?”
梅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