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沈弯弯说，话出口的瞬间沈虞就后悔了，握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用力到发白。

这种话…她怎么能说得出来。

温折爱她，不该被她作为用来伤害沈弯弯的武器，不该…被说得如此廉价。

沈虞闭了闭眼，汹涌的悔意倾涌而上，掐住沈弯弯的下巴手指也开始颤抖。

一时间，房间内安静无匹。

而在房间午睡的韩雅听到了楼下的动静，只着睡衣就下了楼，看到被打得双颊充血，虚弱躺在床上的沈弯弯，她惊叫一声：“弯弯！”

这一声，惊动了站在台阶上没有动作的沈光耀。

韩雅表情异常难看，她两步走近，拉住沈光耀的手臂：“光耀，沈虞，沈虞在打人啊！

你怎么不去阻止她！”

沈光耀无动于衷：“管？怎么管？”

他烦得一把甩开韩雅的手，不耐烦地说：“这事儿我管不了！”

公司出问题，银行贷款贷不到，自己现在处处掣肘于沈虞，再上前去制止无异于火上浇油。

要沈虞今天能出了气，事情还好办些。

韩雅怔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光耀冷漠的面孔，像是重新认识这个人般，一时间从脊背寒到了脚底。

她绷着脸下楼，跑进房间，伸手就去扶床上的沈弯弯，满目心疼地看着女儿的脸，“弯弯，给妈妈看看，我看看。”

看到韩雅，沈弯弯受尽了委屈，把头埋进她怀里哭泣，“妈…沈虞打我，她打我。”

韩雅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温婉和友好，再抬眼看沈虞时，眼中的怨恨和阴翳一闪而过。

沈虞始终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上演母女情深，嘴角含着淡淡的嘲弄。

她百无聊赖，漫无目的地打量一圈，突然，视线定在书架最上层的某一角。

大步迈过去，伸手把那本《人间失格》从书架上拿了下来。

察觉到她的意图，沈弯弯瞪大了眼睛，挣扎着就要从床上爬起来，“沈虞！

把书给我，还给我！”

沈虞充耳不闻，手上动作不停，几秒后，看见温折那张被珍藏的照片，她冷冷一笑，干脆利落地把照片从书中抽出。

沈弯弯疯了一般奔过来夺照片，“照片，照片还给我！”

“我男朋友的照片，为什么要还给你？”

沈虞勾唇冷笑，把照片塞进包中，意有所指地看向韩雅：“觊觎别人的男人，你们到底要不要脸的？”

沈弯弯死死咬着下唇，心中恨得快要滴血，继续不休不止地抢沈虞的包。

沈虞侧身躲过，顺势把那本书也放进包里，而沈弯弯扑了个空，直直栽倒在地上。

韩雅一看，连忙上前扶起沈弯弯，怜惜地擦去她的眼泪。

沈弯弯指着沈虞，哭得肝肠寸断：“妈，我的照片，我的书…让她还给我。”

?

韩雅虽不明白女儿为什么难受，但还是兴师问罪般看向沈虞：“你为什么要拿弯弯的东西？！”

“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