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姜玄说他要帮陈林切菜，陈林瞥了他一眼。

姜玄把大衣挂到衣服架上，转过身叉着腰说：“陈老师，这我就要给你提点意见了，你要对年老的学生有一些信心！

尽管我的学习能力不在巅峰时期了，但是对于这种机械工作请你相信我的能力。”

说完还挑了下眉毛假模假样地伸了个兰花指。

陈林看着他这样，翻了个白眼，缓缓点了两下头，张开嘴做了个口型骂他：你有毒。

姜玄趁机凑上去照着嘴就亲了一口，然后摊着双手抖了抖肩膀卖了个萌，陈林一边白他一边笑，抬腿踹了他一下，姜玄一下子蹿出去老远吐着舌头往厨房跑，“砰”

一下撞门框上了。

俩人一进厨房，姜玄就不停闹笑话，先是把白萝卜切成小拇指那么厚的一片片，然后又把姜切成一块一块的，之后把鸡蛋打碎了两个。

陈林就焯个牛肉切个豆腐的功夫，姜玄给他派了一堆新活儿，他转身一看，直接“啧”

了一声上下扫了姜玄一眼。

姜玄当即就怂了，笑嘻嘻地凑上去一把把陈林搂住了，弯着膝盖黏在陈林胸口上蹭来蹭去，死命撒娇说：“我刚才被门撞坏了，不是我不会切，是我手疼我切不好，林林你信我嘛信我嘛……”

陈林对姜玄这种作小服低装小娘炮的蠢样特没辙，只能着急推着他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小玄子你先放开我行吗？”

姜玄赶紧顺竿爬问他：“那你答应不许打我！”

陈林好不容易解放了自己一只胳膊，伸了食指点姜玄额头，一边点一边说：“姜玄你个臭流氓你越来越贫了啊你。

你放开我赶紧的。”

姜玄摇摇头，说：“你先答应我我就放开，么么哒！”

说完还抛了个媚眼给陈林，陈林都给他气笑了，说：“姜玄你赶紧的你放开我，你一个肱二头肌赶上我半个脑袋了，你要勒死我呀？”

姜玄还以为自己真勒住他了，吓得赶快把手松开了，陈林趁机偷袭他，一把跳到他身上去，姜玄赶紧把他抱住了，托着他屁股往后一退靠到墙上，抵着墙把陈林抱紧了点，又开始贫，说：“陈老师你这是要体罚我啊。”

陈林伸了根手指头在他眼前晃了晃，说：“我问你个问题，你答对了呢，我就不罚你，你答错了呢，我就罚你。”

姜玄赶紧点点头。

陈林扭下屁股在姜玄手上蹭了一下，然后坏笑了一下，摇着脑袋问他：“你觉得我是胖了，还是瘦了？”

姜玄“啊”

了一声，显然是没想到陈林会问这个。

陈林蹬着腿用脚后跟磕姜玄屁股，一边磕一边说：“你赶紧说，快点的，给你三十秒回答问题，我要开始倒数啦！

三十——二十九——二十八……”

陈林一边数一边看着姜玄，他们俩以前总玩这个游戏。

姜玄一直臂力很好，抱他三十秒都不费劲，所以每次他最享受的就是逗姜玄三十秒，一边倒数一边趁机摸姜玄的肩膀和背肌。

他俩刚搬进这个新家那天俩人洗完澡进厨房做饭，姜玄也是这么手忙脚乱的什么都帮倒忙，插了半个小时电饭锅愣是没按煮饭，最后搞得俩人菜做好了饭没吃上。

当时陈林一下跳到姜玄身上，问他这个问题，还没等问完就被姜玄抱着颠了一下亲上来，接吻的时候两条舌头打架似的你撞着我我缠着你的，最后姜玄都快把他衣服扣子用舌头顶开了，他抓着姜玄头发把他脑袋拉开，低着头问他正确答案是什么，姜玄仰头笑了一下，看着他眼睛跟他说：“瘦了。”

陈林笑得像个刚吃上鱼的猫，腿夹着姜玄的腰夹的紧紧的，跟他说去客厅去客厅，转头俩人就在沙发上来了一发。

陈林被姜玄顶的左手抓着自己膝盖窝一下一下撞自己下巴右手使劲摸姜玄肋骨旁边那点肌肉，一边喘气一边问他“你……你怎么知道……我瘦了的？”

当时姜玄一脑门的汗一个劲儿往下淌，趴在陈林耳边喘气，喘气声混着陈林自己的呼吸一起缠在他耳蜗里，姜玄转过头亲他耳后那块骨头，一边亲一边说：“你身上有几两肉我能不知道？”

说完抵着陈林里面那点软肉一个劲儿磨，磨得陈林整个人眯着眼睛缠在他身上恨不得整个人粘在他怀里，然后陈林听见姜玄胸腔里发出那种浑厚、嗡鸣的笑声，透过他的胸腔、赶超他的耳朵，先传到了他心里。

“五——四——三——二——”

陈林咬着小白牙数数，一边数一边盯着姜玄看，他放在姜玄脖子后面的手渐渐抓紧了姜玄的后领。

他看着姜玄左眼眼尾下面的那颗痣，盯着他下睫毛随着呼吸轻微的震颤，然后他听见姜玄说：“没变吧？”

陈林歪了歪头看了姜玄一下。

这一下可能是一瞬间，也可能是一秒、一分钟，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感觉他只是看了姜玄一下，但又像过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