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瘦骨嶙峋皮包骨的手，让霜月心底升起一股恶寒。

“奴婢卑贱，谢老太爷何不就把脏水泼在奴婢身上，和顾大公子说是我自愿要来谢宅的，并不是被绑的。

然后将奴婢从顾大公子手里赎来，奴婢这样才能安安心心长长久久地更在谢老太爷身边啊！”

谢老太爷突然放声大笑，拿起桌上的匕一下割开了她绑在手腕处的麻绳。

“好！

老夫也喜欢你这种投怀送抱的，不然再好看的美人见了血也是煞风景。”

谢德育说着收敛了笑容，故意看了看旁边博古架上的一排刑具，继续道：“不过你可别让我现你在玩什么猫腻，不然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霜月揉了揉早已经麻木的手腕，表面淡定心里早已惶惶不安，低声道：“奴婢怎么敢？”

“赎金多少？”

“奴婢被卖来九十两，你给顾大公子肯定不能少了这个数！

不然他要不肯的。”

霜月说了谎。

谢老太爷色迷心窍，已经进了圈套，“九十两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

霜月一不做二不休，走过去轻抚那老东西的肩头，娇嗔道:“还是老太爷觉得奴婢这样样貌的还不值九十两么？”

谢德育拉过霜月的手一下将人拽坐在怀里，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你这样的姿色一百两也不为过。”

和谢德育离得这样近，一阵说不出的淡淡的恶臭味涌入了鼻腔，霜月心下嫌弃，憋着气又道:“那谢老太爷就早些和顾大公子说才好，不日奴婢就要被送给那什么程大人了。

老太爷想见奴婢就再也见不到了。”

“那不急着这一时，等你真正成为我的人再说！

这屋子里就我们两个人，外人进不来，岂不是正好！”

谢德育嘿嘿地笑。

这个老东西比她大了不知道几轮了，满脑子还在恬不知耻地想着这些个事。

霜月忙按住谢德育双肩从他膝上下来，低声道:“老太爷，我这几天身子不爽，来月事了，还要再等两天才行！”

谢德育闻言不乐意，“怎么会这么巧，你不会是诓我吧！”

霜月和谢德育周旋了这么久，心中早已经精疲力尽。

她笑道：“老太爷急什么，等见到顾大公子大可直接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他又不曾知晓。

他见我铁了心跟着你，就算不愿意，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霜月说完这些话，心里也是不安，她在他心中早已经没了名节，可想着只要能脱身，身上多些脏水也没什么。

隔着衣服，谢德育在她柔软的胸脯上捏了捏，霜月心里这一刻早已经破防，绝望和委屈涌入鼻腔，涌入四肢百骸，她强忍泪意，一刹那打心底厌恶这一切，她恨自己弱不禁风，恨自己束手无策，恨自己身似浮萍、命如草芥、低微卑贱只得被迫忍受。

她看了看不远处桌上的刀，大口喘着气，忽然生出想了结这一切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