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座庭院，夏探竹坐在之前的位置上，垂眸看着刘白烨。

“你还记得我当初和你说了什么吗？”

夏探竹卷着手帕，将老鼠拎在手中。

“我和你说，如果你骗我的话，你就去死。”

刘白烨可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僵成了一摊鼠饼，还有闲心去反驳夏探竹：“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我只是没有把消息说全罢了。”

夏探竹面容恬静，随手把刘白烨向桌上一砸：“你怕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口吧。”

她对于刘白烨的疼痛视而不见，继续说：“因为只要你把那些真相说出口，柳莺儿就会来找你，将你杀掉，让下一次轮回再次开始。”

刘白烨爬起来，它显然很气t愤：“那你就说出来，看看事态会如何发展。”

“我真是不明白你是怎么了，从去过那老皇帝的私库就不对劲，该不会是被什么鬼魂缠上了。”

夏探竹笑意轻浅：“这地方鬼都嫌，哪里会来。”

她将那枚玉佩拿出来，放到桌子上：“你知道在我把桃花树下的东西挖出来之后听见了什么。”

“我听见她恨你啊，她好恨你。”

“我从前没猜出来柳莺儿是在恨谁，还以为是当朝的皇帝，可昨日看见她很高兴地和我说宫里哪的风景好，遇到过什么样的人。”

夏探竹叹息一般地摇摇头：“我知道她就是这样的人，不管在什么境遇下都能让自己快乐起来。”

“可是她再开朗，怕也挡不住有人故意折磨她。”

她终于又低头看向了刘白烨：“你很后悔吗，毁掉你最后一个故人。”

刘白烨不说话，它也说不出什么话。

夏探竹却没想要什么回答：“你肯定很后悔，不然昨天不会那样的阻拦我，十五天一次的轮回，就是不想让你们二人相遇，不想让柳莺儿认出你。”

她说了这么多，刘白烨却没有什么反应，像是个坏得差不多了的傀儡鼠。

夏探竹拿起了边上的一杯水，先让刘白烨喝了两口，回了回精气神。

刘白烨挣扎着起身：“那你想如何，你要把这个轮回打破吗，把这本害人的书撕掉，让我们所有人都结束。”

它受物种限制，没能把嘲讽的笑容摆在脸上，可他的语气却把他的情绪暴露得清清楚楚。

夏探竹隔着手帕摸它的脑袋，语气带着一点疑惑：“为什么不行呢？”

“你是不是逃避习惯了，忘了人可以直面困境了。”

她站起身，拿手帕给刘白烨一卷，宽慰地说：“不要害怕，她原谅你了。”

“我听见了，就在那棵大桃花树下，我拿到她的纸船了，也听见她对你和你们的原谅了。”

哪怕只有一瞬，哪怕如此短暂，都没关系，因为那一瞬间的原谅只是代表柳莺儿放下了，她想要一个安眠，就像曾经的被困于幻境的李白一样。

他们这些人，哪怕曾经再痛苦，千百年都过去了，也都只想要一个解脱。

刘白烨用爪子捂住自己的脸：“我不知道，我不敢想。”

它的尾音刚落，夏探竹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大声说：“没关系，让我们去找她吧，再坏还能有现在坏吗？”

她笑得像是藏了什么坏心思，要整蛊人：“我帮你记得你想记下的东西，不用怕忘。”

“走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