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飘着鱼腥味，陈文旭的皮鞋踩在湿漉漉的瓷砖地上，发出吱呀声响。

他掀开冰柜门，冷气裹着腥味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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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师傅，这河豚尾鳍发黑，眼珠蒙白翳，可不像是东海养殖场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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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旭用镊子翻动冻僵的河豚，不锈钢台面映出老厨师发颤的右手。

老刘往围裙上蹭了蹭手汗："

陈科长，这都是按流程走的，您看检疫证明..."

他递来的文件日期模糊，红章洇着水渍。

走廊传来脚步声，后勤小王夹着文件夹进来："

刚查了送货记录，尾号37的冷链车昨天就该年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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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低声音，"

听说青山物流那帮人最近在海鲜市场搞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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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旭摸出手机翻看照片："

上周我去渔港调研，见过这种症状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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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屏幕转向老刘，"

近海污染区的河豚，鳃部会有褐色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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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厨师额头沁出汗珠，斩骨刀当啷掉在案板上。

冰柜底层忽然传来扑腾声，条虎纹河豚在碎冰里翻着樱粉色的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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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备用食材养得倒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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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旭戴上手套拎起活鱼，"

要不咱现场做个毒腺剔除？省得领导们吃得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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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厨顿时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