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在龙华寺大雄宝殿盘桓不散，陈文旭数到第七声木鱼响时，瞥见李蜜仙跪在蒲团上的侧影。

她今日穿了件青灰色长裙，衣领竖起遮住半边脖颈，倒比平日多了几分出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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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科长也来求平安？"

她将三炷香插入铜炉。

功德箱里厚厚一沓外汇券，最新那张还带着瑞士银行的钢印。

陈文旭的皮鞋碾过满地银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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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处可知，这寺里最灵验的是因果殿？"

他目光扫过她手腕新换的卡地亚蓝气球，表带恰好盖住昨日看到的淤青。

禅房木门吱呀合拢瞬间，李蜜仙从《地藏经》封面夹层抽出一叠文件。

泛黄的图纸上，"

益都港"

三个朱红批注艳如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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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省建设厅联合江州市强拆的渔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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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尖点在海岸线某处，"

地下管网验收报告是常务副厅长张晓龙亲笔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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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传来住持与张晓龙和宋青书的谈笑声。

两个人没想到这两人也来到了龙华寺。

陈文旭就势将人压向经橱，檀香味混着她发间温泉硫磺的气息钻入鼻腔。

经文哗啦啦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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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有个云隐汤泉，咱们去那里，避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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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密仙喘息着将房卡塞进他口袋，口红印恰巧覆住房间号。

窗外惊起一群灰鸽，翅膀拍碎满室佛光。

温泉池里硫磺气息愈发浓烈。

李蜜仙浸在乳白色汤泉中，浴巾随水波起起伏伏。

陈文旭数着她脊背上七道平行鞭痕，最新那道还渗着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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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市长李达康的手笔？"

李达康是李密仙的老公，现在在江州当副市长。

他掬起一捧热水浇在那道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