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加百列回忆起自己先前在那个山寨机上看到的东西，试着道，“要不然我们分别问她们俩几个问题？”

艾洛对于加老师的脑回路有点无语，“你是不是忘了，只要让埃莉诺拉结束梦境就行了。”

这种情况下也谈不上最初的目的，本来想舒缓心情，可鬼屋一趟下来，他们反倒更疲惫了，还是赶紧结束这个糟糕的梦吧。

埃莉诺拉动作很快，在艾洛提出结束之后梦境便开始扭曲虚化，看来她已经准备着让大家离开了。

虚假的那个“埃莉诺拉”

果然毫无反应，甚至由于梦境结束她也即将消失，还竭力想要阻止本尊停止梦境。

反应最快的是小莱茉，她把从鬼屋里带出来的内脏碎块一股脑扔到了假埃莉诺拉身上，恶心得她频频干呕，无法阻止梦境的结束。

艾洛暂时不想纠结，莱茉为什么会把那些内脏碎块带出鬼屋这件事，他只是安详地等待着梦境结束。

随着眼前的游乐园景像一再扭曲，艾洛只觉阵阵头重脚轻，再睁开眼就已经看到了熟悉的木制桌面，他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其他神侍也一样，加百列头痛欲裂，莱茉手心没了碎快怅然若失。

米拉第一时间抱住了铁锤，拉斐尔面色僵硬，埃莉诺拉还处在怔愣中望向虚空发呆。

艾洛觉得下次入梦还是应该谨慎一点，鬼屋就算了吧。

他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木屋外传来轰响，随之而来的是污浊而刺鼻的血腥气。

这粘腻的味道窜进他们的鼻腔，所有天使都一时愣住了。

艾洛也完全搞不清情况，他推开门迈入亮得晃眼的阳光下，一颗小球蹦蹦跳跳地弹到他脚边。

他下意识把视线扫过去，这才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小球，而是颗灰白的眼珠，随后他循着眼珠的来处寻到了它的主人。

眼珠的主人还有另一颗完好无损的眼珠依旧待在脸上，只是他的身体已经由腰线那儿一分为二。

赤红的鲜血泪洇出花似的痕迹，有热气往上蒸腾，证明这个人刚死去不久。

艾洛放眼四顾，目及之处到处是鲜血和躺着的人，有一截属于人类的小肠颤巍巍地挂在杉树枝上抖动着。

紧随其后的神侍们也因这残忍血腥的一幕震惊得半响发不出声，这时他们不约而同地听到一个熟悉的笑声。

“桀桀桀……”

笑声之后是手持电锯的小丑疯癫地靠近他们，瞪圆了的白眼球上满是血丝。

看到这小丑，艾洛的一颗心却反而定了下来。

小丑杀了人类，可小丑却不是真的，他只是梦中的一个幻像，因此那些人也没死，这都不是真的，这只是一场梦。

小丑手持电锯步步逼近，埃莉诺拉也很快反应了过来，歉意地同艾洛道：“这……是我的问题。”

因为前一秒才看到一模一样的自己导致发挥失常，以至于他们陷入了连环梦境，埃莉诺拉羞赧得面颊微红，赶忙开始补救。

小丑提着电锯还在进行着反派标准的啰嗦台词时，画面已经再一次扭曲，这回头重脚轻的情况好了许多，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些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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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响起树叶簌簌发抖的声音时，艾洛才意识到自己真正醒了。

说到底梦境再逼真也不是现实，总会有那么一两处细微的不同。

比如他这回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其实不是趴倒在桌子上睡着的，而是歪倒在了椅子上。

没错，他的睡姿绝无可能那么端正，艾洛有些遗憾地想着自己早该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