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老孙头已然领取了那特制的阵旗，既有所得，便需有所付出，按照卫堂定下的严苛规矩，可不就得老老实实掏出三十块下灵么？

“原来你已然知晓此事了啊。”

老孙头那原本因绝望而扭曲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讪笑，双手撑着地面，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涕泪与尘土混杂，显得狼狈不堪。

紧接着，他又满脸堆着哀求之色，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可怜巴巴的微光，说道：“狗子，你可得帮帮大爷，借我……”

“你且自己瞧瞧吧。”

汪宸眉头微微一皱，面无表情地摘下挂在腰间那略显破旧的储物袋，随手递给对方，语气冷淡得如同数九寒天的冰碴子，说道：“看看我这里究竟有多少灵石！”

这只储物袋乃是他原本就拥有的，里面仅仅稀稀拉拉地装着十几颗碎灵，那些碎灵黯淡无光，毫无灵性可言，仿佛是被世界遗弃的孤儿。

此外便是一些日常琐碎用品，诸如几枚破旧的法符，一把缺口的灵锄，还有几件打着补丁的衣衫。

至于从那游商处缴获的大储物袋，则被他小心翼翼地严严实实藏在怀中，那大储物袋被他用一道隐匿气息的法诀层层包裹，旁人根本难以察觉。

他这般安排自有其考量，如此一来，即便外面这只储物袋不幸被人偷走或者抢走，他也不会遭受多少损失。

毕竟真正价值不菲的物件都稳稳当当存放在里面那只袋子当中！

老孙头许是真的被逼急了，居然真的接过去查看了一番。

汪宸的这只储物袋并未设置任何禁制，只需注入一丝法力便能轻松打开。

老孙头干枯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将法力缓缓注入储物袋，然而，查看之后的结果显然让老孙头傻了眼，整个人呆立当场，嘴巴大张。

“不是，狗子你之前赚的那些灵石都跑到哪里去了？”

老孙头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汪宸实在忍不住，微微翻了个白眼，那白眼翻得几乎能看到眼白里的血丝，没好气地说道：“你难道没看到我如今已经是练气中阶了吗？”

“我在城里特意租了洞府用于晋升，那洞府的租金贵得离谱，所花费的灵石自然不在少数！”

汪宸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扬起，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此理由可谓是强大无比，强大到老孙头瞬间被噎得哑口无言，只能满心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地将储物袋还给汪宸。

他的手无力地垂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汪宸自是懒得再去理睬这个麻烦的糟老头子，自顾自地转身便走，脚下步伐不停，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决然。

在他心中，老孙头不过是一根在外门历经风雨多年的老韭菜罢了。

无儿无女的老孙头，独自一人租种了那么多的灵圃，又在外门这复杂之地足足呆了几十年，他若真没点手段和积蓄，又怎能生存至今？

汪宸可不认为自己有义务为其排忧解难。

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下老孙头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眼神里满是绝望与无助。

虽说这老孙头平日里常常光顾元山城的艳坊，大把大把地挥洒灵石，似是毫不吝啬，但以他那老谋深算、历经世故的性格，又怎可能没有些许压箱底的灵石呢？

汪宸心中暗自思忖，即便自己真的存有灵石，那也是历经无数艰辛险阻方才积攒所得，又怎会轻易借给这老孙头半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