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橙不知洛月是怎么打算与天道作对的。

她刚想着多问两句，便只觉脖颈一凉。

透明的水环锁上她的喉咙，只要那人心念一动，她定会当即毙命。

“你！”

叶青橙大惊失色。

仙人重新跪在了潭水中，得逞似的笑了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

从此以后，卫晨但凡得空便偷偷溜来心湖给洛月送些点心。

果脯、蜜饯、酥饼、枫糖……

宗主大人来之不拒。

他甚至还屡次装病，借机给洛月攒了不少名贵药材。

仙人瞅着面前那碗黑糊糊的汤药如临大敌，耐不住卫晨软磨硬泡，皱着眉头勉强尝了两口。

“好苦。”

然后，任他多少好言相劝，洛月也再不肯咽下一口：“吾出身青门嫡脉，如今倒被病人逼着喝起药来。”

卫晨担忧地注视着他身上交错的刀痕：“但你的伤……”

洛月眸光黯淡了几分。

他跪在冰冷的潭水中，神情晦暗不明：“无妨。”

“怎会无妨？”

卫晨不认同地抿了抿唇，一字一句道，“会疼，会流血。”

“……会死。”

他忘不了长春阁惨遭血洗的那一天，紫鸢临死的眼神。

那么绝望，那么无助，如破碎的琉璃。

“说来我还不知，你犯了什么错？为何被关在这里？又是谁对你动刑？”

他盯着洛月一番连珠炮问，对方只是垂眸不语，半晌轻笑一声，“这么多问题，让吾怎么答？”

卫晨急切地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吾困了，”

洛月打了个哈欠，严肃地补充道，“要睡觉。”

卫晨神色几番变换，良久，轻声一叹：“那我……改天再来看你。”

*

他没想到这一改天会恰好遇到那个人。

父皇？！

卫晨瞳孔一缩，慌不迭地躲进石壁间的狭缝，心擂如鼓。

他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