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四下皆白。

孙征拎着幼年卫晨返回长春阁的路上，叶青橙远远地跟了上去。

苍茫的天色下，一大一小两串脚印踏过薄薄白雪，蜿蜒前行。

想到叶蓝再三叮嘱绝对不能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叶青橙不敢离得太近。

九曲回廊，一步一折，从高处俯瞰，覆了霜雪的琉璃瓦片闪着银光，似一条雪白的巨龙横卧在心湖之上。

眼见两个人消失在长廊转角，叶青橙疾行了两步想要跟上，哪知走得急了，脚下兀地踩到一截枯枝。

咔嚓——

卫晨疑惑地回头看过来，叶青橙顿时僵在原地。

大雪纷飞，天地寂静。

他视线从叶青橙身上几度掠过，又茫然地转过头去。

“殿下？”

孙征注意到卫晨的异样，停下脚步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卫晨再次瞥了一眼自己身后，犹豫着摇了摇头：“……没事。”

嗯？

他们看不见我？

叶青橙皱着眉头，尝试着伸出手。

那我到底是……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径直穿过了廊柱。

！

好家伙，原来意识中自己是没有实体的吗？！

叶青橙这才恍然惊觉。

原来如此。

她是借青门秘术而来，本就不是这里该存在的人。

叶青橙低头注视着被自己踩到的那截枯枝——

积雪松软，未陷一分。

是的，虽然她貌似能对这个世界产生一些影响，但对这里的干预也是微乎其微。

叶青橙凝望着卫晨渐渐远去的背影，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却有股莫名的失落。

她抬头仰望着漫天飞雪。

这是羲和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