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子夜。

叶青橙和帝王并肩躺在简陋的婚床上。

苍山高远，更深露重。

红烛暖帐，活色生香。

虽说他睡姿本就规矩，但今夜却不知为何显得格外板正。

“良景，”

叶青橙偏过头问他，“你是不是有点紧张？”

卫晨有些忸怩地笑了笑，承认道：“是有一点。”

纸窗外，一轮硕大的圆月悬在天边，远处溪涧不时传来几声蛙鸣，萤火虫漫天飞舞，犹如璀璨的群星。

仔细一想，她和卫晨成婚以来，似乎是第一次同床共枕。

他的骨架纤细，人也清瘦，却还是比自己高出一个头来，叶青橙躺在他怀中倒显得有些小鸟依人。

“还记得我第一次住在长生殿的时候，不小心倒在你身上睡着了，那时你也是这样吗？”

叶青橙勾起指尖一圈圈缠绕着他的长发，调笑道，“一动也不敢动？”

“那时候，”

卫晨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脸颊微红，“……自然比不得现在紧张。”

叶青橙莞尔一笑。

两个人静静地躺在一处，不知过了多久。

帐外，红烛已经有些黯淡了。

“良景，这迟来的洞房花烛夜，”

叶青橙整个人依偎在他怀中，抬起一双星眸望着他的眼，“你愿意……”

她说着又凑近了些，便只觉卫晨的呼吸都凌乱了几分。

“你愿意，全身心地……拥有我吗？”

卫晨的唇瓣颤抖着。

“我……”

他的手温柔地抚过叶青橙的眉眼，神情中几乎带着怜惜，“我又怎会不愿？但……”

卫晨还没说完。

“嘘——”

他的唇猝不及防被死死地堵住。

红烛飘摇，肌肤相贴，心潮翻涌，一时情动。

……

“还紧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