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收敛，你也得有这个本事。”

许妄就笔直的站在那里，双手抱在胸前，不屑的看着她。

蒋雪甚至仿佛能从许妄的身上看到周念的影子，一样的清高，一样的硬骨头。

她嘴角弯起一抹冷笑，满是轻蔑与嘲讽，“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许妄。”

张弛赶来的时候，许妄的身上已经有了很多伤痕，他不断倒下，又重新爬起来。

张弛把自己的车子扔在路边，朝许妄跑了过去。

“别过来。”

许妄扭头看着他，这件事情不能再牵扯到更多的人了。

警方赶到时，蒋雪的跟班们能跑的都跑了，跑不掉的在地上狼狈的躺着，蒋雪则被双手绑着困在了墙边的杆子上。

而许妄满身的伤痕和血渍，两腿长腿伸在地面上，虚弱的靠着张弛，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周念接到警方电话的时候，差点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她扶住沙发的靠背，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她疯狂的跑在前往巷子口的道路上，脑海里全都是刚刚李警官的话，“他现在身上各种伤出血太多，必须先给他止血，你如果离得近尽快过来，离得远直接到医院找我们。”

周念越着急就越腿软，明明就几分钟的路程却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等她赶到时，许妄正躺在担架上，面容苍白嘴唇没有一点的血色，整个人就像一张即将破碎的纸张，随风吹着。

或许是许妄感知到了周念手掌的温度，他缓缓睁开眼来，努力撑起一抹惨淡的笑来，“周念，我抓住她了，她跑不掉的。”

周念一边点头一边掉眼泪，一颗颗泪珠都滴在了许妄的手背上，“嗯，我知道。

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可以到医院了。”

其实昨晚，许妄在收到老朋友短信的时候，他阴差阳错的问了句校园霸凌都需要收集什么证据。

之前都让蒋雪给跑了，今天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抓到蒋雪作恶的证明。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阻止张弛的帮忙，因为就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这件事最后会怎样定性。

可惜的是，最后许妄身上的录像设备还是被蒋雪身边的一个人发现抢走了，而许妄的手臂也是在那个时候受伤的。

如果是之前，靠蛮力或许是许妄保护自己唯一的方式，尽管他从不会去主动的伤害无辜的人。

但这一次他选择了或许是最困难的方式，只因为他知道这是周念想要的美好而又正义的结局。

在医院里，周念双目发愣，看着玻璃房内正躺在很多机器中间，毫无生气的许妄。

“李警官，还是需要录音或录像才可以的对吗？”

周念张口，嗓音沙哑的厉害。

“对不起。”

李警官欲言又止，他没办法告诉周念，自从蒋雪被抓的那一刻，蒋雪的父亲就已经在花钱保释她了，现在警局的压力也很大，如果再找不到完全的证据，那现在也只能先放了蒋雪。

周念身形摇晃，只有扶住旁边的扶手才堪堪站稳。

李警官伸手扶着周念的肩膀，“你先去休息吧，医生不也说了没有生命危险，等许妄醒过来我会告诉你的。”

周念不应也不动，只执着的看着许妄，眼睛里早已布满了血丝。

“如果他醒过来你却倒下了，他会更担心的不是吗？”

周念的眼睛这才有了反应，她转过身面向李警官，轻轻鞠躬，“谢谢你。”

随后，便转身向着走廊深处走去。

楼梯拐角处，张帆已经在这里偷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