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的院子——

“给祖母请安。”

姜云卿表面上老老实实的，实际上杏眸中划过一抹冷然，打量着周氏如今的状态。

只见她眼下乌青，这才几日，风痛便折磨得她夜里睡不安稳。

周氏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这几日我身子不好，你们就别再来请安了。”

“祖母，大夫开的药还是不见效果嘛？”

姜锦瑶面上带着几分担忧，连一双美目都叫人软得心疼。

周氏叹了一口气，“总是不见好，夜里也睡不踏实。

真是奇怪，连大夫都查不出原因。”

姜云卿默默喝茶，一言不发。

“老夫人，不如今日让下人去外头多请几名大夫来瞧瞧吧。”

“还用得着你来吩咐？”

董氏当即驳了林小娘的话，剐了她一眼，“我早就派人去请了京城中好几位名医，只是母亲的通风依旧不见好。”

林小娘委屈道：“夫人，我这不是也在关心老夫人嘛。

既然请京中的名医没用，不如请一请民间的大夫，说不定他们有什么偏房可以缓解一下呢？”

“那些给寻常百姓看病的大夫有什么资历敢给母亲看病，万一那些偏方出了岔子，林姨娘你可当得起责任？”

董氏越发咄咄逼人，林小娘便将娇弱贯彻到底。

她小声道：“我这是想着让老夫人舒缓一些，少遭一些罪罢了。”

“够了，你们两个！

本来我的头就已经疼得不行，你们还在吵吵。”

周氏忍无可忍的动了怒，眉头里像是锁了郁气，“就按照林棠说的，董氏你给我去请几个民间专治通风的大夫来。

我看那些名医尽是会耽误人。”

董氏悻悻道：“是，母亲。”

“祖母，您别生气。

就算这几日您不让我们来请安，锦瑶也会和二姐姐过来伺候你的。”

姜锦瑶一边替周氏摁着太阳穴，一边拉上了旁边沉默的姜云卿。

姜云卿一脸困惑的看向她，心道着你想讨好她老夫人，做什么要带上我？

她可还没有打算出手呢，非要好好做折磨一通周氏不可。

“还是你有孝心。”

周身语气缓和了一些，但看向姜云卿的目光却是不仁慈，“云卿哪里懂这些，连前几次请安都还总是晚到。”

姜云卿抿紧了唇，做出一副知错的委屈模样。

“祖母，是因为二姐姐的房间离你的院子远了些，所以前几次才晚到了。”

姜锦瑶好心为姜云卿解释，可等看向姜云卿的目光中却是飞快的划过一抹深意。

她招呼道：“二姐姐不如过来跟我学学？日后也好在祖母面前尽孝呀。”

被她这么一提点，姜云卿若是还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便是过分了。

众目睽睽之下，姜云卿只能站起身，缓缓的来到姜锦瑶身边。

周氏面上露出几分满意，姜锦瑶正准备教她时，姜云卿却开口问向周氏道：“祖母，三妹妹给你摁了这一套之后，你的头疼可有舒缓一些？”

周氏一愣，下意识道：“以前还觉得有用，如今倒是觉得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子啊。

那我就不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