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的空气里有点怪，像是坏掉的咸鱼味儿。

姜欢欢缩在墙角的阴影里，像个准备捡瓜子的吃瓜群众。

她盯着李金九，那眼神吧，啧，像把手术刀，专门用来刨人心肺的那种。

“哎呀，亲爱的沈少爷，那天你站我面前敲桌子，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帅，特牛？”

她幽幽开口。

暮色慢悠悠地在地上铺了开来，影子都被拉得老长老长，扭来扭去的，像什么乱七八糟的手。

“不过你忘了吧，我可是特等班里唯一敢给你递手帕的那个人哦。”

她的嘴角一挑，笑得像只狐狸。

李金九哼了一声，懒得搭理她的刀子眼。

“然后呢？就因为这个，你就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啊？”

他挑眉，一脸“你能拿我咋地”

的表情。

姜欢欢笑得更开了，像是看见猎物自投罗网。

她的手掌一翻，幻术从指尖冒了出来，像水一样在空气里晃来晃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敢给你递手帕吗？”

她轻飘飘地问，“因为我看到你用右手擦鼻血。”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诡异起来，像有人在这儿悄悄开了个惊悚片现场。

“真正的沈逸啊，永远只用右手，”

她慢悠悠地说，“因为，他的左手早就废了。”

李金九的眼角抽了抽，但他依然冷着脸，摆出一副“我不在乎”

的模样。

“得了吧，那都是陈年旧事了，谁还没点过去呢？”

他说得云淡风轻。

姜欢欢笑得更狐狸了，眼神里透着点“我抓到你小尾巴了”

的得意劲儿。

“是啊，人会变，但有些习惯啊，是刻在骨头里的，改不掉。”

她手指在空气中划了个圈，幻术像水波一样荡开。

“比如沈逸吃饭时，筷子永远放在右手边，因为他叔叔小时候用烧红的铁钳废了他的左手。”

“就因为偷吃了一块点心。”

她嘴角一扬，语气里全是戏谑。

李金九的拳头握得死紧，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那疤痕看着都疼。

姜欢欢继续补刀，语气轻飘飘的：“哦对了，那块点心是要留给客人的。

怎么样，够刺激吧？”

“可你知道吗，真正的沈逸，从来不提这事儿，因为他觉得这事儿太丢人了，丢不起。”

她抬了抬下巴，幻术在空气中凝结成画面。

李金九瞪着，眼前出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

那小孩蹲在垃圾堆旁，浑身上下全是烂泥味儿。

姜欢欢轻笑了一声：“哟，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