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深也做过混混，也心狠手辣过，没有人比他更熟悉马三眼里的光芒，他心知肚明，那份狠戾到底意味着什么。

“马三爷！

你——”

厉景深抬起头来，还要再为自己辩解几句。

马三一摆手，直接吩咐手下的小混混：“我不想听他说话，你们动手，直接把他的嘴给我堵了。”

“是，三爷！”

小混混一听这话立刻出手，将厉景深的嘴巴给堵住。

嘴也被堵了，厉景深这会儿只能干瞪眼，心里欲哭无泪。

少了厉景深那扰人的求饶声，这会儿马三心里惬意了不少，他微微一笑，笑意有些阴毒：“行了，动手吧。”

“呸！

呸！”

小混混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提起一根棍子狞笑看着厉景深，“咱们马三爷人好，心善，他不忍心听见你喊，这才吩咐我们堵住你的嘴！

你呀，可得记住三爷对你这份情。”

话音刚落，小混混高高举起棍子，一下子冲着厉景深击落。

咔嚓一声闷响，厉景深睁大了眼睛，额头上青筋暴露，发出一声悲鸣：“呜呜——”

可惜这会儿他嘴巴被堵住了，就算叫得再凄惨也没用。

小混混打断了厉景深一条腿，笑呵呵地撇开那条棍子，回头躬身看向马三：“三爷，您吩咐。”

马三嗯了一声，低头睥睨厉景深：“我说过，我马三从来不会给做错了大事的人第二次机会！

厉景深，你走吧，从今天开始，这县城不会再有你的容身之地！

只要我马三还在县城一天，以后，你就永远都别想回来。”

“……”

厉景深疼得不行，断骨处一下一下的剧痛传来，让他几乎要昏迷过去。

马三的话在他耳边，一会儿近，一会儿远，他只能听见马三说了什么，却完全分不出神来判断马三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见厉景深这死狗一般的模样，马三自己也觉得没意思，冷哼一声看向几个混混：“好了，哥儿几个走吧！

你们今天也算帮我干了点脏活儿，我马三也不是那知恩不图报的人，今天就请哥几个好好喝酒吃饭。”

一听能蹭饭，所有小混混都笑开了眼，争先恐后夸起马三来。

“马三爷仗义！”

“难怪三爷生意做得这么大。”

还有混混竖起拇指：“三爷，您果然义薄云天呐，难怪介绍我来的兄弟跟我说过，您就是这个！”

马三对这些混混的夸奖照单全收，哈哈一笑，背着手转身离开：“来吧！

马某人今日做东，好好犒劳你们一番。”

“谢谢三爷！”

“多谢多谢啊……”

小混混们高高兴兴，像一群斑点子哈巴狗一样跟在马三身后，大步离开。

留下厉景深一个人躺在地上，接近昏迷，只有微弱的气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出东山，月光落在厉景深脸上。

厉景深哆嗦了下，猛地清醒过来，终于想起先前发生了什么。

裴婉贞，马三，还有苏氏和江氏那两个贱人……

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或恩或仇盘旋在脑海，放在从前厉景深一定不会放过每一个得罪了他的人，然而如今的厉景深却已经没了这个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