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原谅我吗？顾小姐。”

冯缇瞪着大眼睛，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冷冷说道。

“不是，有你这么道歉的吗……”

萧文远正要冲过去理论，刘丝愿一把拦住了他。

顾纯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然后蹲下身帮冯缇穿好外套，又将自己的羊绒大衣脱下来给她披上。

顾纯直视冯缇的眼睛，一双水杏眼看不出任何情绪来，她也一字一句说：“要是您又安排了偷拍，咱俩就对磕好不好，拍下来，比比谁更可怜些。”

说着顾纯的膝盖也做弯曲状，冯缇见如此心脏直接提到嗓子眼，一把拦住了顾纯。

冯缇站起来退后了两步，把顾纯的羊绒大衣扔在地上，留下一句，“我已经道歉了，你让他放过我吧。”

说完，人就跑远了，直至消失不见。

留下三人面面相觑，大脑仍在蒙圈状态。

这时，顾纯的手机响了，低头一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周炼。

是周炼！

顾纯露出错愕的表情，手指颤抖着接起了电话。

熟悉的、低沉的、充满压迫感的声音传来，

“往东走一百米，黑色宾利，上车。”

来不及想太多，像是对他的指令形成肌肉记忆一般，顾纯捡起地上的羊绒大衣飞快地跑远。

望着倩影消失，萧文远眸光微颤，双手握紧拳头，刘丝愿柔意的轻抓住他的手腕，细声说了一句：“走吧，人已经走远了。”

——

车内，周炼早已端坐在一侧，一身剪裁合体的定制款西装衬得他身形更加挺拔，他面容阴鸷，不怒自威。

密闭的空间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让顾纯一进门就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双腿紧紧并拢，两臂绷直，双手拄着膝盖，垂着头不敢看周炼。

周炼看她这出就来气，她又这样，好像回到去年和自己闹别扭时的样子，让他觉得生分。

“车上热，把你那大衣脱了吧。”

他的语气并不严厉，甚至是极温和的。

“我不热。”

顾纯几乎脱口而出，和温度无关，她在这种气压下总是习惯下意识说拒绝。

周炼看着她，不自觉怒从中来，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因用力握紧而暴起。

但他还是压住了内心火的气，就要到家了，到家再收拾她。

顾纯其实还没从刚才的事中抽出神来，那可是冯缇啊，她不应该是周炼门当户对的未婚妻吗？怎么刚才会狼狈卑微成那个样子，还有她后背的伤，是周炼找人弄的吗？

她心里一团乱麻，打算回去问问周炼。

车子驶过隧道，由暗至明的一瞬间，顾纯不自觉的望向周炼，面色一如既往的冷峻，只是那双眼眸如幽潭一般深不见底，闪烁凌冽的寒光。

她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她看不懂他，不懂他的忽冷忽热，更不懂他所谓的爱，所谓的非她不可，她隐隐觉得可怕。

——

再次回到霞光府，顾纯又像是进了别人家一样，垂着头迈着小步子跟在周炼身后。

周炼进屋就脱了外套扔在地上，又松了领结，解开两粒扣子，大口喘了两口气，转身就看到顾纯小心翼翼的冷淡模样，不由得怒火中烧。

周炼一个转身就把瘦小的顾纯一把按在沙发里。

修长的手指紧箍住她纤细的脖颈，双腿骑跨在她身上，顾纯霎时吓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得说不出话。

周炼垂眼看她羊绒大衣里面穿着这一件低领纯白镂空针织衫，透出里面黑色打底吊带，玲珑有致的身材隐隐可见。

下身是紧身牛仔裤，再仔细看她，她今天还化了淡妆，根根分明的睫毛十分卷翘，浅杏色的腮红扫在白腻的双颊更显妩媚。

“周炼！

你别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