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昭心头一骇，没料到戚停云不仅发现了她在书房没把话说尽，还直接捅破。

“大人，两年前我年岁还小，并不清楚家里发生了何事。

我所知道的，都说了。”

戚停云嗤笑了一声，“行，沈姑娘若是再想起什么，一定记得告之。”

“否则，我只能请你到内卫司坐一坐了。”

说完，也不管沈云昭是什么反应，旋即离开。

沈云昭僵在原地，直到戚停云出了前院，她才动了动。

要不是有莺时扶着，险些都要摔到地上。

莺时也是吓坏了，方才连喘气都不敢大声，生怕这位大人会突然发怒。

马车行到一半，沈云昭才缓过来。

前两日，内城的人出现在大觉寺里，被她撞上。

今日她来拜见姚大人，又遇上了戚停云。

重生以来短短几日，这运气属实是够差。

沈云昭的思绪不由又落到了戚停云身上。

内卫司风评极差，只因进了内卫司牢狱的人，几乎没有活着出来的。

而戚停云更是有阎罗宦官的名头，外头人都说他性情阴晴不定，手段残暴，有人只是上茶时不慎溅了一滴在他的靴子上，就被拖出去施以剜刑。

沈云昭自然也怕他，但却又记着前世他救自己的那份恩情。

可父亲的死，似乎与他也有关系……

马车在永昌侯府外停下。

沈云昭收敛神情，有些事多想无益，她如今还是别人案板上的鱼肉，谈何替父报仇。

进府后，她立刻去了碧寒院。

才刚到沈氏的屋子外，就听见宴息室里有小娃娃的笑声，随后便是沈氏的声音。

沈云昭下意识驻足，眼眶也红了。

前世里，她忙着讨好顾老夫人，忙着讨好纪氏跟顾清桓，反倒是她亲姑母这儿，她来得极少。

而当初她被纪氏哄住，姑母还派人过来找她，同她说，若她是被人哄骗的，一定会替她讨一个公道。

可她当时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