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的脸忽然从书上抬起来，反常地露出正经表情望向墨秦鸢。

“话是这么说，小鸢子，如果他们让你回去，或者说是求你回去……”

夜玄的话忽然停住，眼中浮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味深长继续道。

“你还会回去吗？”

这事墨秦鸢从一开始就想得很清楚，声音虽然平淡，眼中的光却是坚定如山。

“不会。”

得到她的这个肯定的回答，夜玄傲娇的轻笑一声，素手翻转，一个素白的长颈小瓶出现了她手中。

“洛逢君那一掌打碎他的丹田，这颗五品的修复丹，可修好他的丹田。”

墨秦鸢盯着她手中的瓷瓶，没有动手。

夜玄看出她心中思虑，出声安抚道。

“不管洛逢君是出于何种目的，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你，我也是为了你，当然，我跟他不一样，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

墨秦鸢也不知道怎么的，嗓子一酸，说不上话。

“非要说对你有什么要求的话，我更希望你能活成你自己想要成为的样子。”

“……”

夜玄放下书，朝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动作很温柔，看她的眼神，就像是母亲在看一个孩子。

“墨秦鸢，无情道之人，本身要有情，要是连感情都没有，是没办法割舍的，师徒之情，同门之谊亦是如此，只有体验过，才能谈放下。”

墨秦鸢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懂了，但又没完全懂。

她点了点头，接过她手中的药瓶，抬眼对上夜玄眼中的慈爱。

心里明明有想说的话，可却怎么挤压斟酌，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她也对凌子虚有过这样的感情悸动。

那个时候，凌子虚在她心中的位置无可替代。

可现在那个位置易主了。

这连墨秦鸢自己也感到意外。

她对夜玄一无所知，仗着夜玄即便对自己有所图谋，也只能等她实力增长，她可以肆意从她这索取修炼资源。

在这个过程中，她竟是真将她视作自己的师父。

可她也知道，一旦夜玄对自己不利，她也会为了保护自己，对夜玄出手，就像她真的会离开暮雨峰一样。

“……我去了。”

墨秦鸢憋了半天，也只憋出这么三个字。

夜玄摆摆手，又拿起了桌上的话本子。

想到什么，她看着话本，头也不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