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堂道：“我知道，但你也没拒绝不是吗？”

“你觉得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叶絮剜了他一眼，这人真是明知故问。

薛玉堂却突兀的笑了下，说道：“我知道你不是情愿的，也知道他想做什么。”

“你为此不高兴？因为他要我当郡主？”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叶絮询问。

薛玉堂沉默了良久，才道：“因为我觉得，我和你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你身边的人都非同寻常，唯独我……”

叶絮沉默了，她该说什么呢？说他不要妄自菲薄，还是说自己对他是真心实意，不会因为身份的悬殊而改变？

这些都没有用，她也实在不想说。

“那你是如何想的？你在屋里闷了两天，就没想过自己要做什么吗？”

薛玉堂：“我如今是奴籍，能做的事少之又少，若是此时有一条路摆在我的面前，我兴许会选择。”

他说到这个份上，要是叶絮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未免太过迟钝。

“所以说到底还是那天陛下和你说了什么，对吗？”

叶絮认真思量了慕阳霁可能对他说的话，以及这时候他的举动，霎时便什么都明白了。

“我起初不能明白，他为什么要大费周为檀寂平反，因为这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好处，只当是他念及过往情分，加上檀寂对他没有威胁。

可要结合你的事去看，就不难明白他为什么会选择多此一举。”

叶絮认真看着他：“因为在此之前，你和檀寂一样，身份都见不得光。

慕阳霁把檀寂拉到光里，让他走一见光，剩下唯一不能见光的人就是你。

他在逼你离开我，对此还给出了让人难以拒绝的条件，比如……为你家平反，让你恢复民籍，得以入仕为官。”

叶絮对慕阳霁还是太熟悉了，这人唯利是图，再加上如今身份不凡，想做的事就没有他做不成的。

威逼利诱，更是不在话下。

薛玉堂没有否定她的说法，就足以见得叶絮说到了点子上。

她反倒是松了口气，说道：“我还以为是多大事，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你就按他的意思来不就好了。”

薛玉堂皱眉，说道：“我若是听从了他的，岂不是叫人觉得，我对你的感情根本不值一提？感情岂是这些身外之物所能衡量的？”

叶絮不以为意，说道：“他有很多让你妥协的办法，这只是更为体面的一种，对你们双方都有好处，你就算拒绝了又能如何？只会换来他其他的报复。

再者，因为我之前感情并未公开过，你又是要如此证明给谁看？你说感情不是身外之物所能衡量的，又可曾想过我是否注意感情的形式？

不要拘泥于感情中，权衡利弊才是你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