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要送人，为什么不叫上对方一起来？”

答应帮助王川的姑娘边挑棉衣边问。

“上班顺路，想着直接买好”

王川实话实说。

姑娘嗯了一声，选中一件米白色的长款棉袄，翻毛领，做工精致。

标价112块，在人均工资不到一千块的91年，价格不菲。

“这件不错，我挺喜欢。”

姑娘说道。

“那就这件。”

向来不会砍价的王川也没多问，直接掏钱。

一个人生活，加上不抽烟不喝酒，王川虽然不算富，但掏112块还不成问题。

但清早便开张的老板娘显然是个会做生意的精明人，不但少收了2块，还承诺如果送出去对方不喜欢，今天随时可以退货。

“一百多块的棉袄说送人就送人，你这工作很赚钱嘛。”

姑娘笑着调侃。

“怎么会？”

王川摇了摇头。

他的工资水平虽然比普通工人要高一些，但还远到不了‘很赚钱’的程度；

毕竟从1978年华夏改革开放开始，到1990年第一家证券交易所在尚海市挂牌；

直至1991年的今天，市场经济虽然还没正式诞生，但计划经济体制也在逐渐消失，许多人在这期间乘上浪潮逆天改命；

虽然在东北，在乌市，在三一厂，工人的平均工资不足千元；

可在南方，尤其是尚海、深城这种地方，万元户遍地开花，小汽车随处可见，一顿饭就能吃掉王川一个月工资。

“倒也没那么夸张咯。”

姑娘捂嘴笑了。

“怎么不夸张？你身上这件貂绒都快够我一年工资了。”

王川直白道。

这姑娘看长相就是南方人，鼻子小而精致，颧骨特征并不明显但下颌圆润，身形娇小。

“这真没有。”

姑娘竖起两根手指道：“要两年才够。”

王川沉默，感叹贫富差距之余他忽然想起来什么，连忙问：“那你来乌市干什么？旅游吗？”

“来看看。”

姑娘的回答模棱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