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建造，无论民用还是军用，都是一套庞大体系。

从敲定方案到具体实施，当中原料、工人、技术、设备、生产、试验……直至最终交付，绝不是几个人或十几个人能完成的。

甚至都不是一座工厂就能完成的。

许多文艺作品的作者都觉得，只要有了领先年代的技术，就可以轻松手搓飞机大炮，分分钟武装一支军团。

可实际上哪怕王川有系统加持，所有技术难点可以全部跳过；

想要将052C的各项武器装备全部制造完毕，也需要多家工厂共同合作。

比如刚才，孙兴国的计划是从隔壁市的一家钢材厂分批购买，因为多年合作加上钢材厂厂长和孙兴国是老战友的缘故；

除去冶炼成本和运输损耗，他们的利润率甚至不到2%

这已经不是在做买卖了，简直就是在做慈善！

“老孙，你可没唬我吧？真和咱老部队做上买卖啦？”

三一厂门口，几辆运输车旁边，皮肤黝黑的钢材厂厂长叼着烟。

此人名叫周铁军，和孙兴国是当年一起打过越猴的老战友。

“不是咱老部队，是海军。”

孙兴国咬着烟头道。

“海军？我滴亲娘，你还学会造船了？”

周铁军不太相信。

“我打枪还行，造船可不会。”

孙兴国咬着烟头笑道，指了指不远处头顶纱布的王川：“是这小子，王川，我好不容易请回来的技术员，他会。”

周铁军沿着手指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大早就过来的王川，正盯着一块样品表情严肃，眉头紧锁。

似乎有些不满。

果不其然，还没等周铁军视线挪开，王川就快步朝这边走来。

“来来来，王川，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老战友，周铁军。”

孙兴国连忙招手介绍道。

“周厂长，您好。”

王川很有礼貌的伸出手，但立马就没礼貌了：“您这批钢材，质量不太过关。”

一句话，周铁军刚伸出去的手直接悬在半空，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啥？不过关？”

王川点点头。

拉着周铁军和孙兴国返回到样品处，徒手将一根样品拿起。

在清晨乌市的阳光底下，这块样品微微反射出一点点寒光。

“这，这咋了？这不挺正常的吗？”

周铁军和孙兴国同时问。

王川摇头，手指向一个区域：“在这，在承受11次冲击后，这里出现了刚性断裂。”

顺着手指方向看过去的两人揉了揉眼睛，花了好大力气，才看到一点点。

那是一道不足1.5mm长的裂痕，细密到肉眼几乎都看不出来。

这对于周铁军来说是个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瑕疵，可正当他准备用‘又不是造飞机大炮，差不多就行了’的借口回答时，却愕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