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氏深吸一口气，似是在努力回想什么。

“你一直以为是我逼死了你的母亲吧？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凌氏有没有真的死去。

那时我只是叫人把她送去寺庙修行，但实际上她在去寺庙的途中就突然失踪，在场的小厮只带回这只荷包。”

“因怕老爷怪罪，我便谎称她去了不到一年就病故了。”

“你的意思是，我母亲可能还活着？”

“你现在有这么大的本事，我将此事告诉你，你自当可以去查。”

柴氏将当年的情形仔细地说了一遍，许沉霜的情绪又回到了古井无波的状态。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柴氏上门来告诉她此事，当然不会平白无故。

柴氏的回答也果然如她所想：“听说定景侯回京，不日要开府设宴。

我用这个消息，换你带含朱前去赴宴。”

“说起来这个消息原本也是你欠我的，我不答应你的要求，你也没奈何。”

许沉霜当然打算带许含朱去，不过一口答应也太便宜柴氏了。

“你……就算你如今是世子妃了，也总得顾些脸面吧。”

柴氏没想到这个消息都不能打动许沉霜，有些急了。

“既然你知道我是世子妃，那你又有什么手段可以伤到我的脸面？”

许沉霜看她用言语激柴氏也无甚效果，想来关于自己母亲的消息确实全都吐露干净了，方才施施然坐下：“不过，我这人向来不喜欢欠人情，欠因果。

“你回去告诉许含朱，定景侯府的宴会我可以带她去，不过她自己在场可别闹出什么丑事来。

若是在外人面前生事丢人，我可不会帮她。”

“就算她说什么一笔写不出两个许字，硬要和我扯上关系，我也有的是法子应付她。”

柴氏知道许沉霜说到做到，只得先答应下来，回头就将此事告诉了许含朱。

许含朱知道消息后，一门心思沉浸于打扮自己，也全然不顾柴氏神色黯然。

定景侯回京这天，果真阵势好大，听说得到了皇帝特许带剑上殿，在殿上皇帝大加褒奖，又赏赐了许多财物。

定景侯府如此得脸，开在侯府的宴会也自然是准备的格外用心，上京的绸缎铺子因着定景侯府的采购均都发了一笔财。

到了宴会这一日，许沉霜打扮一新。

外罩秋日里新做的橘色捻金珠八团喜逢春织花锦缎广袖褙子，系了一条藕荷色金丝绣花缎裙，既富贵又清雅，与珠冠玉带，着锦佩玉的卢逸生站在一起十分相配，真正一双壁人。

平王府华贵的马车与许含朱停在角落里的简朴马车形成了鲜明对比，看到许含朱从马车上下来的一刻，红缇翘起的嘴角真的很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