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王府没多少钱不养闲人。”

眼看着温雪忧眼眶一红，许沉霜摇头：“何况她在这里住的越久，暴露的痕迹也就越多。

就说你会的那些，十几年来总有不少人见过你的字样针工，真传出去别说赚钱，回头命都没了。”

“小履虫还不知道在宫里能呆多久，赶在它变化之前，我想将她送去南铎国挖泥巴。”

“什么挖泥巴？”

温雪忧正想说自己好歹曾经是公主，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许沉霜在心里点头，温雪忧的意志的确比自己想的更坚韧。

“这可不是一般的泥巴，”

许沉霜严肃地讲解起来：“南铎国不仅盛产各色药草，还有一种特别的石笋。”

“这石笋根部处若能挖出一种透明的泥土，将它三蒸三晒便能制成一种透明的毒汁，日常服用无碍，可若遇到特别的药引子，服用过这种毒汁的人便会立刻死亡。”

许沉霜说完温雪忧的眼睛就亮了，她时刻都没有忘记过皇后的杀母之仇。

“我要是真找到了，用来杀你不害怕吗？”

温雪忧呛声。

“我都告诉你了我还怕你杀吗？小样，你可好好努力吧，争取捣鼓些我不认识的东西来。”

许沉霜挥挥手：“好了，你赶紧休息，去南铎之前我还有别的事儿要找你。”

“以后为了方便，就叫你雪忧了。

你自己也好好想想，要姓什么。”

红缇将温雪忧领出去之前，许沉霜又补了一句。

林老夫人看着这一幕，等温雪忧走了忍不住揶揄：“世子妃明明是好心，却怎的故意去惹这孩子？老身倒一时不知道谁才及笄。”

许沉霜好脾气地解释：“祖母也看出来了。”

温雪忧过了十几年扭曲压抑的日子，天性里残存的善良活泼几近于无。

她一面习惯于低入尘埃地讨好，另一面又卑又亢不惮于戕害他人发泄。

与其以怜悯的态度对她多加照顾，倒不如就将她看成一个性格古怪的熊孩子，总得将她那股积郁之气发散出来才有救。

哎，她就说对待青少女的尺度很麻烦吧。

而且温雪忧的气机与草木之道的确匹配，往后让她在远隔上京的山水之间磨砺心性，这少时的惨事也许能有化开的一天。

复仇之后，还要好好地活，要凭自己的力气活下去。

这是她对温雪忧的期许，也是她对自己说的。

“我看她在草木一道上有天赋，过几年也让她帮忙找几味药。”

许沉霜又把白玉丹一事的进展告诉二人：“人参、灵芝已得了，千年的冬虫夏草我有条线索，云母灵石不日我也将趁着祈福之由拿到手。

后头三样东西却还没有头绪，祖母和世子可设法留心些。”

三人又商议了一会儿宫中之事，林老夫人便打算回屋，临走前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许沉霜，但终归也只说了一句“好好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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