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落醒来时以为自己睡了很久。

睁开眼睛后她并没有马上起身，而是躺在那里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以往她都能听见小姨在院子里的声音，但是今天院子里非常安静。

她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

上面的指针指向七点钟。

洛落不可置信地又看了两次。

没错，的确是早上七点。

她才睡了两个小时，怎么会……

以往她醒来时都是中午，怎么才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

而且她并没有感觉到困倦。

精神充沛，就好像她已经睡了很久。

起身穿好衣服，轻手轻脚打开房门，她走到关惠的房门口，把门推开一道缝。

关惠睡的很沉，丝毫没有发现她打开了房门。

洛落关上门。

她知道关惠夜里会画画，她不想打搅。

老房子早晨还是很冷的，炉子里的火灭了，整个房间冷冰冰的。

她记得自己每天起床时关惠都会烧好炉子，就算外面下了雪老房子里也是暖和的。

她走到厨房，站在炉子跟前瞅了半天。

她不会点炉子。

无从下手。

她只能回到房间又给自己加了件大衣。

床边放着的一摞画纸飘落下一张。

洛落弯腰捡起。

看到上面的画时她不知怎么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以及文生脸上那灿烂的笑容。

她再一次爬上阁楼。

自从她们搬过来后小姨从来没有打扫过阁楼。

平时她们也不会去阁楼，木楼梯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上一次她留下的脚印。

突然她停下脚步。

在她上一次留下的脚印旁，有一个清晰的大脚印。

她知道那不是关惠的脚印。

关惠的脚没那么大。

那个脚印分明是男人留下的。

会是月恒的脚印吗？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月恒。

石婆婆说月恒一直在收集文生留下的影戏资料，也许他也上来过。

他会把那些悬挂着的影人拿吗？

以及墙上文生的那张照片……

想到这里她加快了脚步。

阁楼很黑，她摸索到窗前，想要打开窗户。

外面还在下雪，窗户似乎被冻住了，推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