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重重点头，丝毫未察觉柳妃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柳妃看着桑榆那虚弱又纯净的面容，心中暗自叹息，待计划开始，便只能对不住她了。

既然今日到这东宫已经达到了目的，她也不想再多待片刻。

这里的每一寸空气仿佛都在提醒她所背负的仇恨，每一个角落都像是窥视着她秘密的眼睛。

她回过头，看了一眼宫女，眼神交汇间，传递着无声的指令。

宫女接收到她的眼神，在合适的时机轻声提醒道：“娘娘，该回长乐宫了，这会儿七公主快到长乐宫与你用午膳了，她要是见不着你，又该哭鼻子了，那小模样，真是让人心疼呢。”

柳妃微微颔首，继而将目光投向桑榆，嘴角再次泛起那抹温婉的笑意，可那笑容却如浮于水面的薄冰，未能抵达眼底深处。

“桑姑娘，本宫得回宫了，七公主还在等着本宫用膳呢，改日再来与你叙话，你且好好养伤，切莫让这伤疤损了你如花似玉的容颜。”

言罢，她款摆腰肢，轻盈地站起了身。

“娘娘既要陪伴七公主用膳，桑榆便不敢挽留了，恭送娘娘。”

桑榆微微欠身。

柳妃颔首微笑，以示回应。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眼中有一丝决绝如电般闪过，快得让人难以察觉，却又似一道凌厉的寒光。

随后，她迈着优雅的莲步，轻移而去，一群宫女簇拥着她，衣袂飘飘地渐渐远去。

元昭见柳妃终于离开，也赶忙高声喊道：“恭送娘娘，娘娘慢走。”

待人走远后，元昭松了一口气，有些瘫软地坐在椅子上。

桑榆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歪着头问道：“你不是在这宫里长大的吗？我瞧着你今日的模样，倒像是与这位柳妃娘娘并不相熟，而且怎么我感觉她走了之后，你好似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元昭微微皱眉，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不适的神情，“不知道，只要跟她在一个屋里，我便觉得胸闷气短，她身上似乎总是透着一种莫名的香味，那味道萦绕在鼻尖，我闻着只觉得难受。

。”

“你也闻到她身上有香味了？不过这会不会是宫里那些妃子们惯用的寻常熏香呢？也许是香料的配方不同，你才会觉得不适。”

桑榆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扇动空气，她的眼中满是疑惑。

这个香味，她之前好像在哪里闻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