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样一个小人物，背后指使之人定是拿住了他的把柄，此时压到父皇面前还不是让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君重华有一瞬间的慌乱，但跪在皇帝面前他还是尽量表现的镇定自若。

皇帝充耳不闻，只压低声音，身子前倾，一双褪去黑色，发灰却透着寒光的眼睛死死盯着侍卫，问：“朕问你，你昨夜为何逃。”

侍卫显然不是个胆子大的，趴在地上，“小人是，是见，见昨夜，昨夜和，和皇贵妃的事情，败，败露，才……”

“够了。”

震怒中的皇帝再也听不下去。

“皇贵妃，他都承认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皇帝双眼紧闭，似乎觉得这就能眼不见为净。

皇贵妃依旧姿势不变，“陛下对臣妾毫无信任，臣妾无话可说。”

“好一个无话可说。”

皇帝的声音带着疲惫，“来人，废除她皇贵妃的身份，打入天牢。”

有人欢喜有人忧，在侍卫架着皇贵妃离开的时候，赵德妃暗自偷笑。

君重华心里不可能不急，但是他不能表现出，否则就是承认了皇贵妃私通的事实。

这个时候，君重华不能是皇贵妃的儿子，他只能是皇帝的儿子。

“你是冷宫的侍卫，怎么会和皇贵妃有干系。”

君重华冷着脸似问似答。

皇帝撑着头的手一动，眼睛看向君重华，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侍卫，“把头抬起来，朕问你，昨日几时见到的皇贵妃。”

“是，是子时。”

侍卫虽说话支支吾吾，但答得倒是和小红一样。

君重华却松了脊梁，问了一句，“你入宫做侍卫时，皇贵妃可还在冷宫。”

这个问题，无论答案是什么，都在皇帝心里起不了涟漪，毕竟以皇贵妃的身份，就算是离开冷宫，想找个侍卫做乐子，也无妨，认识与否都不重要。

可偏偏，“应该，应该是离开了，不，不，没离开。”

赵德妃眼睫毛颤抖了几下，牙根咬紧。

想不到君重华够厉害的，为了防止他与皇帝审问，赵德妃一早就将所有会问到的问题让二人提前做了准备，可万万没想到君重华会从两人自身发问。

“父皇，这人说话支支吾吾，额头也大汗淋漓，儿臣断言，此人在说谎。”

君重华凝眉道。

皇帝没有说话，手掌垂在膝盖上打着没有节奏的拍子。

坐在皇帝旁边一直未说话的皇后，胳膊靠在榻桌上，欲言又止，“陛下，这可事关后妃清誉。”

这话说得巧妙，当真是成在此话，败也在此话。

但有了先一步皇后打破沉默，君重华便顺势说：“此事疑点重重，不调查难以服众。”

“交由你查，结果亲自报给朕。”

皇帝一想，皇贵妃是太子的生母，她出事对君重华的太子之位也有害无利。

送走皇帝，君重华还跪在地上，赵德妃和丽妃并肩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

陈铎半低着头送走所有妃嫔，华阳宫只剩皇贵妃和君重华的人，陈铎才敢上前搀扶起君重华。

“殿下，都怪属下办事不利，没防备赵德妃会有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