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晚不想心软，尽管她从来不是个狠心的人。

没有人将祖母放在心上，她在这种时刻必须硬气，哪怕最后姜成华不能把姜楚怜怎样，她也得给祖母争一口气，

姜郁晚不想让祖母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

眼睛斜眸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姜楚怜和赵氏，姜郁晚又看了姜成华一眼。

“好，我可以答应将祖母留在姜家，但我有个条件。”

最后，姜郁晚对姜宴说。

姜宴终于松了一口气，搬出祖母的身后名，已经是他绞尽脑汁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之后姜郁晚再提任何理由他都无能为力。

面对长子投来的视线，姜成华不安的说：“你说。”

“祖母的葬礼必须有我全权负责，其余人不可以插手。”

姜郁晚说完，不放心的眼神扫过所有人，又重复了句，“其余任何人。”

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又有齐俢杰和君重华两座大山压在头顶上，姜成华还能说什么，只能答应。

看到姜成华不再挣扎，姜郁晚随即调转矛头。

仅一个眼神，彩兰将姜楚怜从赵氏怀里拖出来，一把将她的双手圈在背后，推到姜郁晚面前。

“这个人，不能就这么算了。”

君重华死死盯着姜成华，原本还想为姜楚怜求情的他只好歇了心思，叹了口气，道：“随你，罚她禁足三月。”

别说姜郁晚不同意，就是其他人都觉得太轻了。

姜宴好心提醒，“父亲，晚晚说得是惩治。”

惩罚与惩治，一字只差，姜宴只希望，这个时候，老父亲不要犯糊涂。

别忘了，姜郁晚身后是燕婉云，齐俢杰和君重华。

燕家入京后，大家没当回事，只以为是寻常的商贾，可一段时间过去了，任谁都看的出，燕家不一般。

姜郁晚现在身后有财力，权力的支持不说，还有萃升书院这个培养国家未来的栋梁书院，远远不是他们姜家能比的。

“看来你也想不出什么惩治的措施，算了。”

姜郁晚道。

冷哼了一声，姜郁晚对着姜楚怜说：“你只需跪在祖母灵堂前七天七夜磕头认错。”

“这也太狠了，怜儿身体一像虚弱，你是知道的。”

姜若书下意识出声反驳。

虽然他也觉得姜楚怜跟祖母求药，有些过了，可只认为是无心之失造成的祖母去世。

不管怎么说，人都已经没了，何必让活着的人遭这么大的罪。

“狠？也是，是有点狠。”

姜郁晚低头说。

谁都没想到接下来姜郁晚一把拽住姜若书的头发，迫使她头往后坠。

然后，姜郁晚一字一句，慢悠悠的语气中还藏着极致隐忍的哽咽。

她说：“我应该学妹妹，断了你的求生之路。”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许久后，君重华上前掰开姜郁晚的手，取出帕子，将姜郁晚的指头仔仔细细的每一根都擦干净。

“何必跟她动粗，脏了你的手。”

君重华语气温柔。

姜宴语速平缓，道：“不狠。

怜儿是祖母的孙女，本来就该给祖母下跪磕头，七天七夜是她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