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柔从春雨的手里拿过锦盒，笑着朝着萧珏跑去。

萧珏一看到她那个样子，就知道刚刚在雪阳宫肯定发生了好事儿。

“看。”

姜婉柔将锦盒打开，展示着里面的玉佩。

萧珏拿出一个看了看，嘴角染上了些许的笑意，“不错，纯贵嫔娘娘位份不高，能拿出这么好的玉佩很是难得。”

姜婉柔点头，问萧珏，“你会戴吗？”

萧珏挑眉，“现在？”

这里是宫门口，来来往往这么多人看着呢，姜婉柔闻言，赶紧将锦盒合上，“回去再说吧。”

萧珏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往前走着，姜婉柔知道萧珏今日不好过，特意往他的身边蹭了蹭，两个人贴在了一起。

虽然没有太多的言语，但是都懂得彼此的心。

走到宫门口，听到了一阵喧闹声。

“四皇子殿下，陛下命奴才送您和四皇子妃回去。”

一个御前的小太监说道。

四皇子跪在门槛前，看那架势似乎是要长跪不起。

“本督还以为是哪个不懂规矩的奴才在宫门口喧闹呢，原来是四皇子殿下和四皇子妃啊。”

“这突然不叫您王爷，本督还真的有些不适应呢。”

萧珏上前奚落道。

宫门内，萧珏搂着姜婉柔的肩膀，两人十指相扣，恩爱又甜蜜。

宫门外，四皇子和姜若晴跪在地上，卑微又狼狈。

四皇子抬眸看向萧珏，若不是他，母妃怎么会死？

但是现在他彻底被父皇厌弃，就是一个小太监都敢对他不敬，更何况是萧珏。

他好想开口辱骂几句，但是终究是靠着理智忍住了。

“这马上就要年关了，京城是真的寒冷，你们可别缺了四皇子殿下的炭火，万一四皇子染上了风寒，那陛下可是会心疼的。”

萧珏的话，满满地是讽刺，一个罪人所生的皇子得了风寒，永昭帝怎么可能会心疼？

萧珏这话，就是在故意让底下的人不给四皇子炭火。

“是啊，四皇子殿下和长姐从小就养尊处优惯了，这冬季里没有炭火的滋味，他们怎么受得了呢？”

姜婉柔附和道，想起过去的十几年，那只有一点儿炭火的冬日，现在只觉得是刺骨地寒冷。

现在，东厂里日日燃着红罗炭，这是她过得最温暖的一个冬天。

而没有炭火的滋味，姜若晴也该尝尝了。

萧珏摩挲着姜婉柔的手给她安慰，对着一旁的小太监呵斥道，“还愣着做什么？送他们回府。”

萧珏带着姜婉柔先走一步，随后几个小太监上前，将四皇子和姜若晴拽到了马车上，准备将他们送回府上。

马车上，四皇子失魂落魄地坐着。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已经失去了母妃。

他求父皇留母妃一条性命，父皇没有答应，他求父皇不要将母妃的尸体扔到乱葬岗里，父皇也没有答应。

即使是在别人眼中，她是那么地十恶不赦，但是那是给了自己生命，又为自己谋划一切的母亲啊。

四皇子抬眸，想到母妃已经彻底地离开了他，一滴热泪划过他的脸颊。

姜若晴见状，大着胆子靠在他的肩膀上。

“殿下，妾知道这种滋味，您若是哭出来好受一些，就放肆地哭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