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棒。”

林沅主动走过去，贴了贴小女孩的脸颊，感觉到她柔软面庞带来的一点冰凉的触感。

“这是个小小的游戏。”

更衣室的角落里，她凑近女孩耳畔，小声说道，“乖乖在这里待一天，晚一点的时候，姐姐请你看烟花，好不好？”

“烟花？”

D556扑闪着她纤长的睫毛，“什么是烟花啊，姐姐？”

“一种很美很美的……在天上开的花。

等你见到了，就明白了。”

林沅耐心解释道。

那位赶着他们过来的男人又开始大声嚷嚷着挥舞武器，要求所有人马上出去。

林沅和C367把小小的姑娘紧紧地揽在中间，混在人群里鱼贯而出。

和男更衣室的人群汇合时，她惊讶地看见那位马戏团先生也在其中。

他似乎洗过了脸，换上统一的衣服，倒还显得精神些，没那么颓丧了。

半截不知道从哪捡来的烟屁股夹在他黑色皴裂的两指当中，燃起一点几不可见的火光，被颤巍巍地递到哆嗦的嘴唇边，摸索着吸上一口。

开合的唇齿吐出一口烟圈。

他皱纹横生的面庞在飞散的烟雾之后若隐若现。

看见林沅等人的身影，甚至礼貌地行了一个没有帽子的脱帽礼。

林沅犹疑着向他点头致意，没去再关注那边。

“我现在真有点不耐烦了。”

莉莉丝凑近她耳畔，“帝国和联盟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再等等吧……”

林沅安抚她，“不过我想，也许不一定非要等到谁来救我们。”

“你同意了？”

莉莉丝有些惊讶，“我觉得我们可以抢几个飞行器，上面一定有自带的武器系统。

把这屋顶炸了，我们逃出去。”

还不等林沅开口，几个侍从头领模样的人便走过来，带着嫌恶的、高傲的表情，斜着眼觑着他们，用对带脏东西一样的态度，把人群粗暴地分开，去承担不同的工作。

几位男生成为头顶那项飞行器活动中的备选“玩具”

，而林沅和C367则被分配在地面端茶送水，莉莉丝和D556因为看起来年龄较小，长相又甜美可爱，被送去侍奉那些夫人们，陪她们游戏解闷。

“先别冲动，保护好自己。”

林沅手中端着精致华美的托盘，小心擎着那一大盘点心，同莉莉丝擦肩而过，“我们应该……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余光中，她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一闪而过，于是便紧紧跟了上去。

“站住！”

林沅一只手努力端着托盘，一只手紧紧拉住闵宗望小臂，小声呵斥。

“放手。”

闵宗望看起来格外冷淡，带着几分烦躁和决绝，与平时坚实可靠的气质完全不相符。

但好在他只是警告，并没有真的发力甩开林沅。

“有什么东西，是要你出卖所有人才能得到的呢？”

林沅微微皱着眉，试图挽回他，“你在联盟拥有光辉灿烂的未来，甚至还有……”

闵宗望没再试图离开，反而笑了一下，在头顶贵族们的嬉闹声中，环顾过周围匆匆来去的人造人，打断了她：“你知道吗，这里的奴隶，大部分算得上是我的亲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