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年到达e国的时候是下午，跟何君予吃完饭之后就是晚上了。

她住自己家的酒店，晚上换好了睡衣，坐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欣赏e国夜晚百米之上的风光。

浪漫的时尚之都，处处都是热烈的玫瑰，就连酒店的香薰选择的也是浓郁的玫瑰香。

让人很容易联想到秦昭曼。

沈年年拨弄了一下刚吹干的蓬松的头发，也就纵容着自己去想秦昭曼。

她出来是想离开秦昭曼理智思考，但其实选择不过也就两种，答应或者拒绝。

沈年年抽出了花瓶里的烟粉色玫瑰，她拇指的指尖轻轻刮过花朵的花瓣，心里衡量着对秦昭曼的喜欢。

下一刻，她手指用力，折断了这支花。

她对秦昭曼的喜欢是可控的，她现在会去权衡利弊就证明了，她还没被感情蒙蔽到孤注一掷的地步。

沈年年把这只断掉的玫瑰插回花瓶里，被折断的部分，像是玫瑰低下了头。

温柔的灯光下，屋内播放着缓慢暧昧的音乐，馥郁的玫瑰香气弥漫在整个房间。

沈年年起身之前，手在桌子上停顿了几秒。

她俯下身，在那支折断的玫瑰上落下一个吻。

“晚安。”

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她并不细究。

床上摆放着秦昭曼深恶痛绝的兔子抱枕，但是在这里没人会扯着它的耳朵把它扔出去。

沈年年捏了下兔子抱枕的耳朵，准备去洗漱。

小桌子上，她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

是秦昭曼发过来的消息。

昭曼：（文件doc）（黎秘书的聊天记录截图jpg）

昭曼：所以我要来e国出差两天，距离对方公司最近的五星酒店被订满了，李秘书说你也住在这。

昭曼：我可以和你住两晚吗？

沈年年拿起桌子上的酒店内线电话，拨给经理：“酒店已经订满了？”

“是的沈总，一个小时前忽然就订满了。”

沈年年挂掉了电话，看了眼秦昭曼发来的文件。

一出阳谋。

秦昭曼的理由准备的这么合情合理了，按照她们现在的关系，她不帮这个小忙，在秦昭曼眼里就是证明了她在躲她。

沈年年回复她：可以。

现在她们都知道彼此的目的，接下来不过是看谁更能够影响到对方。

沈年年看了眼窗外的夜景，觉得真是世事无常，几个月前还是她想要跟秦昭曼打感情牌，现在反过来秦昭曼成了打感情牌的一方。

她不认为自己会被影响，因为在感情方面，防御总比攻击要容易一些。

而这次她才是防御的一方。

没过五分钟，门铃被按响，沈年年走到门口开门。

门外秦昭曼穿了一身修身的黑色长裙，e国的天气很热，她外面只披了一个烟粉色的缎面披肩，踩着黑色的高跟鞋，长发烫成大波浪拢到脖颈的一边，攻击性十足的五官，艳丽的红唇。

美的嚣张极了，像是一只贵族湖里的黑天鹅。

沈年年很少见她这么打扮，眼里划过一丝惊艳，说：“今天这么好看？”

秦昭曼总能把自己的欲望说出恩赐的感觉：“可以给你亲一下。”

沈年年手指点在她的锁骨上，礼貌温和：“谢谢，但是我想我暂时不需要。”

秦昭曼琥珀一样深棕色的眼睛看着她，沈年年有种被大型动物盯上的警惕感，下一秒秦昭曼却老实退开了。

沈年年侧过身让她进来，问：“你没带行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