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已经不那么冷了，她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床上还在睡觉的少女。

阳光徐徐洒进房间的地板上，贺思言感受到了身边空了的位置，她睁开眼睛，从一旁拿起t恤套在身上，看到心上人就在眼前，她很庆幸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阿姨，醒来就可以见到你，可真幸福啊。”

贺锦宁一边说，一边走到沙发前，骑坐在棠溪言的腿上，给了她一个拥抱。

棠溪言并没有回应，贺思言想要看看她，却被她一把抱紧“别看着我，我有事情想对你说。”

贺思言正为了阿姨的主动而感到幸福，棠溪言接下来的话却打破了她的幻想“昨夜的事情，我希望你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贺思言想要起身，棠溪言依旧紧紧抱着她，她现在无法直视着她的眼睛，小朋友的眼神是那么的摄人心魂，她真怕自己难以抵挡，又一次沦陷进去。

“什么叫，当做没发生。”

“昨晚我只是太过悲伤，这不代表我们这么做是对的，老实说，我并不爱你。”

最后几个字出口，花光了棠溪言的所有力气。

“我以为，那是。”

“现在你知道了，你以为的是错的。”

棠溪言送来了禁锢贺思言的双手，小小的少女已经泪流满面，她试图用抱紧自己的心上人，来感受一点爱意，然而回应她的，是沉默，是清冷。

她好像是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木讷的换好衣服，最后看了一眼那张无情的脸庞，关上了门离开了。

桌上还放着那杯已经凉透了的牛奶，所有的暖意，都如同泡沫一般，破碎消逝了。

棠溪言缓了很久，很久，她才终于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落下泪来。

“对不起，我心爱的女孩。”

这天过后，贺思言没有再出现在棠溪言的生活圈。

直到队友陆续出院，直到棠溪言重新回到老宅居住，直到她又开始支起摊来画画，那个活泼的少女都没有再出现过了。

日子仿佛恢复到了一年前还没有遇到她的时候。

棠溪言偶尔会产生错觉在大街上将别人认错成她，偶尔会看着小家伙发呆，想起小朋友的脸傻傻的勾起嘴角。

棠溪峰好像看出了自己孙女的怪异，再结合言言很久没来老宅陪他，大概是两个人闹了别扭。

“小言，言言那孩子，好久没来了。”

“是啊，爷爷。”

棠溪言望着门口出神，她多想在门外就是那灵动的身影，可门口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

“爷爷，如果我说我……”

“爷爷知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但那孩子喜欢你，爷爷看得出来。”

“爷爷，我有好多事要做，我不是我自己的，爷爷，我好累。”

“傻孩子，爷爷给你讲个故事吧。”

棠溪言静静坐着，棠溪峰缓缓道来“你奶奶以前是资本家的小姐，那时候所有人都反对我和她结婚，大家都说，我是英雄之后，这样会毁了我自己的名誉，爷爷不在乎，爷爷只知道，在我被敌人追杀的时候，是你奶奶救了我，是你太姥爷帮着我出了城。”

“爷爷，我害怕。”

“孩子，你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