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他饮了你的血？

魔宫。

千宸渊半倚在亭内的石凳上，修长的手指磨蹭着茶杯的杯沿，薄情的双唇偶尔抿上一口，如同一个风流不羁的听书公子。

钱卫已经将寒冰地界里所发生的事七七八八都告诉了他，说到晏尘仙君为了救自己离开而跳入弑仙潭陨落之后，千宸渊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身上隐隐散发出威压。

“晏尘仙君会为了你跳入弑仙潭？”

他抬手将钱卫的下巴挑了起来，“我记得你与他的关系并不融洽吧？”

“那不是后来在寒冰地界，我与师尊相依为命嘛。”

钱卫为了刷主角好感度，可是耗了不少心力，原本是想着抱上师尊大腿好过上好日子，谁知道师尊就这么陨落了。

“如此说来，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很重要了？”

千宸渊古怪的瞧着他。

钱卫感觉到像是被蛇盯上似的，浑身抖了抖：“还，还行吧。”

千宸渊笑了，他松开握着他下巴的手，修长的指尖在空中凌空一画，只听见「叮当」声响随着画出的那道光芒响起，一个镌刻着咒文的铜铃就这样诡异的出现在了眼前。

钱卫心咯噔了一下，只觉不妙！

这是魔器——毕摩法铃！

原书里反派大魔头千宸渊就是用这个魔器引酆乾为入魔的，后来晏尘仙尊被酆乾为废除了灵根导致失去了大半灵力后，魔头震怒他坏了好事，又用这魔器控制了万虫涌入酆乾为的身体他的啃食血骨。

钱卫对这「毕摩法铃」十分忌惮，看到它又出现时狠狠打了一个冷战。

千宸渊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掌紧紧禁锢在自己手掌之下：“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好奇，那天在泽天山，你是怎么解开毕摩法铃的控制的？”

最初用毕摩法铃控制酆乾为，是因为他升阶无望，内心执念横生，毕摩法铃可以加剧人心中的欲念，从而让对方因欲念滋生心魔，步入魔途。

一开始，酆乾为也确实受了魔器影响，甚至被扭曲了心智。

但奇怪的是，原本应该彻底被毕摩法铃控制的他却忽然在那一天轻松解开了禁制。

就好像被拉入泥潭的人忽然从淤泥中轻轻松松爬了出来，甚至身上都不沾染半丝魔气。

他是那么干净，干净到彻底。

那一天他赶到晏尘仙君的洞府，原本应该将注意力集中在晏尘仙君身上，可是他所有的目光都望着酆乾为。

他听着他在那边狡辩、求饶，明明应该是一副低贱卑微的模样，却全身透着一股难以说清楚的感觉……这种感觉就仿佛是他看透了这个世界的一切，凌驾在众人之上……

可是又不对，他的修为依旧是那么低，甚至流着眼泪鼻涕扒拉着晏尘仙君求饶。

该怎么形容呢？

对了，就像一个戏台前的看戏人，明明这个世界如此真实，在他的眼里却好像一副戏台上的戏，而他只是那个台前的局外人。

“我、我也不知道啊……”

钱卫两眼死死盯着悬浮在空中的毕摩法铃，生怕它再靠近自己。

原书里将它描写的神乎其神，酆乾为在临死前被这玩意儿折磨的凄惨不已，甚至最后被晏尘仙君所杀，读者都觉得是一种解脱。

他其实很怕死，也怕疼。

千宸渊覆在他手背上的手察觉到钱卫的战栗，他微微勾了一下嘴角，那毕摩法铃上忽然冒出了一条纤细的红线，就像蛇一样绕了上来，将两个人的手慢慢相缠。

钱卫吓得想要挣扎，却不料被千宸渊一把扣住，他细长的手指慢慢侵入钱卫的指间，让他无法动弹丝毫：“既然不知道，那就再试一次吧。”

“不……”

他拒绝的声音压抑在喉咙口，毕摩法铃延伸出来的红线已经一下子将二人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