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池的指尖微微蜷缩，他垂下眼不再看贺渡尘，有些话只要是看着那个人他就说不出口来了。

“师尊，你我之间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混账！

贺渡尘简直想掀了顾元池的天灵盖看看里面是不是空的！

除了他们，哪对师徒是在床上修炼的！

错了，一开始就是错的贺渡尘的眉眼越来越冷，犹如寒冬腊月里的冰刀，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他转过身去，衣袂在空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

贺渡尘再也不想看到顾元池这张虚伪的脸，每多停留一秒，都只会让他心中的疼痛更甚。

或许，他从头到尾就不该和顾元池有任何牵扯，这个人看着是热的，其实从心里就是冰凉的。

红鸾星动，是祸，是孽缘。

他不该怪顾元池的，是他错了，是他强求了错不在彼而在己。

他是顾元池的师尊，却引诱他走上这条路。

是他被心中那不该有的情愫所蛊惑，是他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一意孤行，妄图跨越师徒间那道本应清晰明确的界限。

就该如他最初所想的那样，只做师徒。

不涉情爱之渊，不谈风花雪月。

无论如何，自打开始就是他强求的。

果然，强扭的瓜不甜。

“就这样吧，不过如此。”

贺渡尘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那颗仍在挣扎的心。

观星长老的话再度在贺渡尘耳边响起——“红鸾星动，祸福不知。

你强求来的，若是断了，便没了”

那话语如同冰冷的咒文，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旋。

断了就真的没了吗？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点钻心的痛在心底蔓延开来，微微的酸涩也随之涌上鼻尖。

贺渡尘努力平复着情绪，告诉自己，算了吧，或许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若是顾元池只有他自己，贺渡尘还能勉强劝说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和顾元池维持这段不为人知的关系。

在那些独处的时光里，他时常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幻想里，哪怕顾元池会嘲讽他、无视他，他也默默忍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