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饿吗？”

江昆睡醒后，一边刷牙一边去看路桥。

路桥此刻还是个黑团子，他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脸怼着沙发的角落，把头卡在里头，只有一个圆滚滚的身体露在外面，身上还包着一点纱布。

江昆昨晚好心给他盖了一条薄薄的小毯子，昨晚什么样，今天还是什么样。

路桥没吭声。

江昆迟疑片刻，轻轻地戳了一下黑毛团子。

毛团子立刻抖了一下。

他动了。

黑色的团子露出了两个三角尖尖，随即水汪汪的黄玉色的大眼睛随着他扭头的动作，出现在了江昆的面前：“顾余……”

小黑猫下意识地软软地叫了一声，然后看到江昆那张脸后猛地顿住了。

哎呀。

这是被他吵醒了吗？

江昆第一次见到这么可爱的小妖怪，歪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黑毛团子急速地抖动起来，只见小黑猫嘴巴一瘪，大颗大颗的泪珠从他的眼眶里掉落：“呜呜呜呜，顾余，大坏蛋，呜呜呜呜。”

他尝试着坚持了一下，发现还是要哭。

“呜哇——顾余——”

江昆的笑容凝固了。

他手忙脚乱地拿来纸巾，给路桥擦眼泪。

“哎呀，顾余大坏蛋，顾余就是大坏蛋！”

江昆一边给小黑猫擦眼泪，一边安慰他。

路桥卡了一瞬，他用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江昆：“不许你这样说他！”

“呜呜呜，顾余这个坏东西！”

小黑猫说完又开始哭。

江昆：“……”

原本小妖怪是这样的吗？

江昆是只金雕，不过和路桥、池生辉他们都不同，他是家养的半金雕。

他父亲是人类，母亲是金雕，他从小就生活在人类社会中，他是像其他普通人类那样长大的，而且可能是半妖半人的缘故，他变成人的时候，身上没有妖怪的气息，别的妖怪完全感知不到他。

池生辉大概是化形有段时间了，昨天要不是他为了抗下吊灯，江昆也不会发现他的特殊。

江昆只发现了路桥的特殊，谁让路桥化形还没多久，身上的妖怪味儿还没散去。

江昆原本只发现了路桥，对稀少的小妖怪很是好奇，但是当时他身边看着他的人太多了，江昆还想以后慢慢接触。

谁知道后面就出了那档子事，他发现大仙的存在后，帮着池生辉和路桥把吊灯用自己的能力，裹在风里，甩到了空地上。

江昆并不想出头，他帮着解决了吊灯后，混在人群中出去了，悄悄地飞上了二楼，从窗子里爬进来，躲在暗处，后来看到路桥差点被打死了，才出手帮了一把，也没有暴露自己。

……如果这只小黑猫还有点良心，不把他说出去的话。

江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这两天他都没工作，可以陪着伤心的路桥。

路桥哭了好一会儿，他不嚎啕大哭了，而是改成了抽噎。

小黑猫偷偷地抬起头，偷偷地看了一眼江昆。

“不哭了？”

江昆翘着二郎腿，看他。

路桥很小声的回答：“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