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

时妤张了张嘴巴，刚要说话，陆竞尧却突然福至心灵，像是意识到时妤接下来的话，他可能并不喜欢。

于是连忙出声打断，“我开玩笑的。”

陆竞尧故作轻松，笑得云淡风轻，“我跟你一样，不过是个演员，怎么能左右导演的想法，替导演选定角色。

只不过……”

“毕竟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了，认识的人比你多了些，如果你需要的话，有合适的，我倒是可以让导演卖我个面子，给你个试镜的机会……”

“当然，你自己毛遂自荐也一样，试镜的人那么多，能不能过还是靠你自己。”

陆竞尧自圆自说，说的滴水不漏。

时妤也就顺台阶而下，把原本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话咽了回去，脸色也恢复自然，“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陆老师了。”

原本开诚布公的场面并没有发生，但那没被挑破的情绪和话题，两人似乎都有些心知肚明，于是接下来的气氛颇为沉闷。

只偶尔说两句无关紧要的话，大部门的时间都在蒙头干饭。

半个小时过去，两人终于吃完，陆竞尧准备送时妤回家，原本他打算下午带时妤去看电影的，现在这个情况，显然不格式。

陆竞尧去停车坪那边开车过来，时妤等在门口，下午两点的太阳正晒人，她没带遮阳伞，就往屋檐旁边躲了躲。

刚走过去，突然一阵“噼里啪啦”

的声音从旁边镂空木雕窗户传出来，时妤吓了一跳，随即听到一道冷厉的男音——

“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嗓音很熟悉，好像再那里听过？

时妤收回原本要抬步离开的脚，紧贴着屋檐，不让里面的人发现。

只听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嗓音幽怨绵长，似乎在哭——

“我不想这样，李儒，你不要总是这样逼我……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我不想做。”

李儒？

那里面的是李儒和云婳！

？

时妤本该多管闲事，只是上次她逞强，云婳替她挡了一巴掌，她心有愧疚，又同情云婳的遭遇，后来在节目里，也对云婳多了几分关心。

眼下见李儒又在逼迫云婳，时妤连忙附耳倾听——

隔着一道墙，李儒阴鸷的眼神扫过地上的玻璃碎片，又看向云婳，向来以清冷面目示人的女人哭红了眼，头发因为刚刚的一通乱砸显得有点乱，状似疯癫。

“不想做？”

李儒不悦地抿唇，“你说不想做就不做了吗！

那我们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你知道我做了多少不想做的事情？”

“现在离成功只差一步了，你居然说你不想做？云婳，你难道忘了我们之前的梦想吗？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吗？忘了我们之前所有的辛苦和努力吗？”

云婳鼻尖一酸，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滑落而下，她没忘，她没忘记梦想，也没忘记约定，更没忘记这一路所有的辛苦和努力。

可是都变了，变得不一样了。

曾经的梦想是她前进的动力，她可以为此忍受所有痛苦和寂寞，可现在，梦想变成了枷锁，变成了诅咒，她逃不掉了。

“可是……你也不能把我送给苏墨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