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克制着心间汹涌澎湃的情绪。

他悔恨着自己动手不够快，也悔恨自己将阿尔宾卷入了这件事。

他自责痛苦，却也更害怕阿尔宾再一次死去。

“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泽曼猩红的眼底充斥着未名的情绪，“我不希望你为了任何人牺牲，哪怕那个人是我。”

这孩子是他存活的意义，一旦失去阿尔宾……

他敛起心底疯狂的想法，抚摸着阿尔宾的脑袋，只用最温柔的语气陈述着最温和的言辞：“我会随你而去。”

泽曼的语气格外凝重：“答应我好么，阿尔宾，我的孩子，好好活下去。”

阿尔宾怔松片刻，朝他伸出约定的小拇指，扬起笑容：“爸爸也是一样哦，这一次绝对不可以再破坏约定了，大家都要好好地一起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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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阿尔宾苏醒后，其他人也迅速赶来。

帕德玛双手箍住阿尔宾的肩膀，将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确认他安然无恙之后，那副快要破碎的神情才缓缓散去。

“没事就好……”

他呢喃着，高高悬起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他抱住阿尔宾，就像抱住自己失而复得的孩子，双手因激动而颤抖不止。

帕德玛已经承受阿尔宾的再一次死去了。

“让你担心啦，帕德玛哥哥。”

阿尔宾安抚着着他。

感受着阿尔宾带给他的温馨感觉，帕德玛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情绪。

可他还是害怕那样的事情会再一次发生，毕竟他清楚阿尔宾到底是个多么善良的孩子。

“阿尔宾，不要为了任何人牺牲。”

他轻声诉说着，“我会憎恨，会嫉妒，我会恨不得让那些人去死，我也憎恨没能保护好你的自己。”

为什么死去的是最不该死的人呢？

他甚至想过，若是让阿尔宾知道牺牲毫无意义，是不是就能阻止阿尔宾的行为呢？

他知道自己充满恶意的想法如此丑陋，他也知道自己其实应该保护好阿尔宾用生命保护的人，可他无法不憎恨。

他简直恨得发疯。

阿尔宾的身形明显一僵。

帕德玛闭上眼。

即使阿尔宾知道他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也绝对想不到他的内心竟是如此丑陋。

一年的痛苦已经让他忘却了该怎么伪装。

阿尔宾却抱紧了他说：“我已经答应爸爸啦，不会再那样做了。”

“所以无论如何，帕德玛哥哥也不要憎恨自己好吗？”

想到回溯前帕德玛迎接死亡的行为，阿尔宾的语气也凝重几分。

帕德玛注视着他纯净的眼神：“你不觉得有这样想法的我很丑陋吗？”

“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