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死了。

自杀，跳楼，尸体是他亲手收拾的。

这件事发生得那么猝不及防，虚假如幻境，却又偏偏是真实的现实。

中原中也突然接到森鸥外的电话时一度以为是什么诈骗电话，还没等他理清楚森鸥外还活着这件震惊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又代表了什么，就被对方嘴里说的另一件事夺去了所有心神。

“什么？！

太宰要自杀？！”

中原中也猛然起身，“怎么可能？！”

中原中也宁愿相信电话对面的人是装成去世森首领心怀不轨拿太宰的事情来骗他去中陷阱，也不相信太宰会真的自杀。

不不不，太宰要自杀这件事本身并不稀奇，他在当上首领之前一直沉迷于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自杀办法。

虽然现在成为首领之后就很少这么做了，但偶尔还是会这样说，甚至抱怨这个首领的位置阻碍了他自杀的乐趣之类的话。

但这只是说说而已，就算是以前太宰那家伙会付出行动的时期，其他人也很难想象他会真的自杀成功死掉。

但是电话对面自称森鸥外的人却说，太宰这次是真的会死。

电话对面的人给出了足够多的证明，让中原中也对他身份的怀疑程度不断减小。

他开始犹豫，再加上无论怎样都联系不上太宰那边，以及一直响个不停的不安预感，中原中也最终还是立刻赶回了横滨。

不可能的。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

这一定又是太宰那个混蛋对他开的恶劣玩笑吧？

这种事情还少吗？他以前多少次被那个混蛋戏弄到最后才发现不对，惊慌后怕愤怒全被对方当成了猴戏看甚至记录下来做成周刊发布。

所以这次肯定也是一样吧？

那条混蛋青花鱼一定正躲在电话后面伪装成前代森首领给他打电话，伪装成自己出事，然后等他火急火燎赶回去就会中陷阱被对方嘲笑他脑子不好太容易受骗，一定是这样吧？

中原中也在横滨下飞机的那一刻，接到了部下惊慌失措和不可置信的电话。

“中、中原干部，就在刚刚，首领他……他死、死了，是跳楼——”

中原中也僵住。

“你说……什么？”

中原中也瞬间暴怒，声音猛然提高，“喂！

！

！

你在开什么玩笑？！

这怎么可能！

乱说首领事情的下场你明白的吧？！”

部下在那边也几乎是语无伦次濒临崩溃地回答他：“没有开玩笑！

这是真的！

我就在现场！

我……我亲眼看见首领从楼上掉下来摔在地上，瞬间没了生命迹象。

怎么办？中原干部？为什么首领会跳楼？首领怎么可能会死呢？这一定是替身对吧？又或者是一次假死的计划？一定是这样对吧？是吧？”

如果真的是替身和假死的计划就好了。

中原中也的脑子一时间只有这个念头格外清晰。

他失去了控制情绪和冷静理智思考的能力，他感觉到巨大的荒谬，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可怖心悸让他呼吸都几乎痛苦到停止，整个人像是突然被人敲了一个闷棍或者被硬生生挖走了心脏一样不可抑止地恍惚和空虚，世界都变得虚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