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完，戏也演完了，太宰治满意地准备离开，等待芥川四年半后再来找他。

“你咳咳咳咳——”

芥川龙之介在背后咳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让人担心他下一秒就要直接出人命了。

太宰治转头看了他一眼，皱眉发现了不对。

……要死了吗？芥川想。

口腔里咳出的鲜血越来越多，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飞速流逝。

就算身为贫民窟孩子的芥川不是清楚自己现在情况这么严重不仅仅是因为受伤和体质不好，更重要的还是分化过程受到影响导致信息素暴走破坏了身体，他也能清晰地分辨出自己快死的处境。

而站在他面前这个甚至只能称之为少年的男人，简直是他见过气息最黑暗冰冷可怕的人，这样的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喽啰，他是有目的地来找自己的，但是为什么？

少年眼里的恨几乎要凝固了，只能将一切都发泄在面前的人身上，对世界的憎恶和活下去的执念，甚至是死前的怨恨，全部都——

他死死地盯着对方，恨不得扑过去咬住他的喉咙将他一起拖下地狱。

他不怕死，他也不怕痛苦，但是他恨，他不甘。

这个人和之前那群人是一伙的吗？为什么这个人完全不受他的信息素影响？为什么他的精神攻击和异能都无法奈何这个男人？

为什么这个人不杀他却带走了他妹妹？为什么他就非得死不可？为什么他无法将所有欺辱自己的人全部拉入地狱？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精神的不稳让芥川的信息素更加暴动，本就病弱幼小的身体也被破坏得更加厉害，让他眼前发黑直接哇地吐出一大口血，生命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虚弱下去。

如果再不采取什么手段让他暴动的信息素平静下来，不到三分钟，这个少年就会因为分化失败而彻底死在这里。

太宰很清楚只有他能救这个少年，他走不了了。

太宰治“……”

太宰治竟然毫不意外，看来作者是想一开头的芥川剧情就要开始搞事了，如果是上个世界，说不定红线都要冒出来了。

太宰治忍住自己想要叹气的冲动，继续维持着恶人颜，勾起嘴角缓缓朝着地上一边咳血一边死死盯着他的少年走过去。

太宰治身上的黑大衣被夜风微微吹起，几乎挡住了芥川龙之介身上的大半月光，在芥川龙之介看来自己已经完全被黑暗覆盖，面前只有那个危险的男人越靠越近，就像是漆黑的恶魔正微笑着要将他拉入地狱。

“罗生门！

！

！”

芥川龙之介嘶吼出声。

凶残可怖的异能黑兽咆哮出击，然后被鸢眸少年伸出一根手指就制止了，又和之前一样无力地消散掉。

“明知道没用还要挑衅我，真是愚蠢啊，芥川龙之介。”

对方露出冰冷的笑容，充满黑暗的双眼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像是在看什么地上的蚂蚁。

芥川龙之介诞生到现在一直在黑暗里苟延残喘，但从未体会过现在这样的绝望与无力。

“不玩了。”

那人说完，面无表情抬起手狠狠砍在了他后颈上。

“你——”

芥川龙之介在惊怒中彻底晕死了过去，只是残留在内心的巨大激烈感情让他的肢体还在抽搐，空中的信息素也发生了变化。

太宰治歪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因为唯一的观众已经晕死过去，太宰治懒得再表演，无奈惆怅地叹了口气，一副我真的很心累的样子，伸手抓住了少年瘦骨伶仃的手腕。

正如他所想，在他触碰到芥川龙之介皮肤的瞬间，空气中浓郁到让人几乎牙酸的柠檬信息素味道就没有那么刺鼻了。

再等了一会儿，就算近距离和芥川龙之介贴着，太宰治也只能闻到一点淡淡的柠檬味，他就知道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