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陆霄胸口飞溅出来的那一刻，沈悠连呼吸都好像停止了一般。

沈建国满手是血，瞳孔骤缩，瞬间将松开手，像是被飞溅出来的鲜血烫到了一样：“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杀他，我不是故意的。”

沈建国转身就跑，甚至因为太着急了，在雪地上摔了一跤，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后跑进了黑夜里。

沈悠扑上去捂住陆霄的心口：“别，别怕，我现在叫救护车。”

虽然这么说，沈悠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出来，陆霄忍着疼：“别慌悠悠，我没事……”

沈悠摇着头去捡地上的手机，她现在除了心疼以外，还有无限的愧疚和自责。

不该把陆霄拉到他和沈建国的纠葛当中的。

这样陆霄就不会受伤。

救护车来得很快，到达医院后，陆霄被迅速推进了手术室。

沈悠背靠着墙蹲下来，看着自己沾了陆霄鲜血的手。

如果当时陆霄没有扑过来，就不会受伤了。

路过的护士看到她，心软得往她手里塞了一包湿巾：“擦擦手，你朋友会没事的。”

沈悠眼眶通红地看着护士，用力点点头。

好像这样，陆霄就真的会没事一样。

陆母和陆霆来的很快，在手术室门前看到沈悠时，陆母一把将她推开：“都是你，害了我儿子，你怎么还有脸留在这里！”

沈悠被推的撞在墙上，陆霆见状连忙拉住陆母：“你够了，现在是迁怒的时候吗，她一个小姑娘想发生这样的事情吗，你怪她有什么用，现在不如关心下霄霄的情况，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陆霆说完看向沈悠：“现在时间不早了，既然我们过来了，那就回家去吧。”

沈悠摇头：“我等他出来。”

陆霆闻言也没有再说什么。

为了不碍眼，沈悠去一边等候，不想因为自己，让陆母心里难受。

沈母接到消息后和程耀一起过来，看到站在墙边不敢靠近手术室，又不愿离开的沈悠时，沈母心疼得不行，过去一把将沈悠搂进怀里：“悠悠别怕，妈妈来了。”

沈悠被沈母抱在怀里，过了好一会好像意识到什么，伸手搂住沈母：“妈，他流了好多血。”

沈母红了眼眶搂着她：“妈妈知道，妈妈来晚了。”

程耀去问了护士：“还在手术，我们等等吧，那孩子我见过，不会有事的。”

手术花费了很长时间，当医生从手术室出来的一刻，沈悠挣脱开沈母的怀抱走过去，却又不敢靠近。

医生说：“送来的还算及时，虽然很幸运没有伤及心脏，但也仅仅只差5，目前危险期还没过，家属不能见面，你们可以先回去，明天再过来看情况。”

好坏参半的消息传入沈悠的耳朵里，饱受一整晚担惊受怕摧残的她，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好在程耀动作快没让她摔在地上。

程宿赶过来的时候，沈悠还没醒。

“爸，怎么会这样？”

他无法说明自己当初听见消息时的心情，如果当时他没有那么痛快的放沈悠离开，或者亲自送她回来的是他，是不是就会有不一样结果。

在这一刻，他甚至觉得，他同沈悠之间不光是隔着毫无交集的三年，而是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这辈子都没可能了。

沈悠醒来的时候，陆霄已经被送去了加护病房。

因为加护病房比较特殊，不允许除家属以外的人探视，沈悠只好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