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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中,除了慕容灵儿,唯有楚凌风还算冷静,他静静站着,看着众人宣泄情绪,眼神中透着复杂的神色。
直到日头高悬,躺在沙滩上的霍建杰仿佛都要被晒干了,他才沉稳开口:“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尽早让霍大人入土为安吧!”
“呜呜呜……爹……”
霍子豪听闻,哭得更加大声,朝着昏迷的邓丽华哭喊起来,“娘,你快醒醒,我们该怎么办啊……”
他的声音里满是恐惧与无助,在这空旷的海滩上回荡,刺痛着每一个人的心。
“啊啊啊啊……老爷!”
邓丽华悠悠转醒,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瞬间想起昏迷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悲恸,猛地发力,一把推开正揽着自己的王氏,朝着地上毫无生气的霍建杰扑了过去。
她的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这世间所有的痛苦都宣泄出来。
“老爷,你怎么能就这么丢下我们啊!”
邓丽华的双手紧紧抓着霍建杰的衣衫,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打湿了脚下的沙地。
一阵悲痛欲绝的哭闹过后,楚凌风皱了皱眉头,神色间满是不忍,但还是果断地吩咐身旁的人:“把他们分开,别让邓夫人太伤心。”
王氏和楚楚们连忙上前,动作轻柔却又不容抗拒地将邓丽华扶起,拉开。
此时,陈练匆匆赶来,神色焦急,他凑近楚凌风,低声说道:“楚世子,岛上的规矩太残酷了,流放之人若是死了,大多都是直接被抛入海中,进行海葬,连块像样的安葬之地都没有。”
楚凌风听闻,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这算什么规矩?如此冷酷无情,我们这些流犯,连最后的归宿都这般凄惨?”
“唉!
这世道,我们又能如何呢!”
陈练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兔死狐悲之感,他有心想要为霍建杰做些什么,可环顾四周,自己不过也是个自身难保的流放之人,实在是无能为力。
慕容灵儿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作为霍建杰的大女儿,此刻她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哀伤。
她微微抬起头,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就按这岛上的规矩办吧!”
其他人听她这么说,自然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而此时的邓丽华、霍水仙和霍子豪三人,早已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根本无暇顾及霍建杰的身后之事。
慕容灵儿没有丝毫的拖延,她迅速行动起来,拿起一旁的斧头,走向不远处的树林,每一下挥动斧头,都带着她对父亲深深的不舍。
很快,她砍来了一些粗壮的树干,又找来藤蔓,凭借着自己坚韧的意志和娴熟的技巧,将树干制成了一个简易却又结实的木筏。
她小心翼翼地将霍建杰的遗体整理好,轻轻放上木筏,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木筏缓缓推进了大海。
“爹,您一路走好……”
慕容灵儿轻声呢喃,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
看着承载着霍建杰遗体的木筏在海浪的推动下越飘越远,邓丽华只觉眼前一黑,再度昏厥过去。
“霍姑娘,烦请你先送霍夫人和霍小公子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