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不是没和林婉婉提过改名的事，上次回去大院吃饭的时候，张又萍将户口转移表推到茶几中央，指尖在她早就填好的"

沈"

字上轻轻摩挲："

婉婉，你要是不想改名字也没关系，就叫沈婉婉，好听。

"

"

妈，"

她放下茶杯，瓷底与玻璃茶几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觉得现在这个名字挺好的，用习惯了，就不改了。

"

张又萍的眉头蹙起，保养得宜的手指还按在那表格上，想要再坚持一下："

可是你总归是我们沈家的女儿啊。

"

林婉婉知道她的意思，只是名字这事她真的不想改了，"

名字不过是个称谓，我们是一家人就好了。

"

"

妈，"

她看见张又萍眼角的泪光，"

对不起。

"

这句道歉，既是为了拒绝改名，也是为了那个永远无法真正成为沈家女儿的自己。

张又萍用手背拭去泪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算了，算了，你决定了就好。

"

不改名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一年后——春日的暖阳，宛如细碎的金箔，透过轻薄的纱帘，悄然洒落在温馨的卧室里。

林婉婉慵懒地靠在床头，手中紧紧攥着那团织了又拆、拆了又织的毛线。

姜婶送来的浅蓝色毛线团，不知何时调皮地滚落到了地上，她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刹那间，一阵强烈的恶心感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