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聿的身影隐没在台下万千观众之中，抬眸注视着台上笑得狡黠的女子，心下蓦然松了口气。

想起半个时辰前他拿着手机正拍着，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眼前的女人明明还是同样的姿态模样，但他一眼就发现了异样。

收起手机走近一看，果不其然是个粗陋的障眼法，同样的躯壳却少了那份灵动，独剩僵硬的呆板。

事情朝着越发有趣的方向发展了，柯聿知道这是个错乱的异时空幻境，他只不过是被虞礼连带着进来的。

幻境并没有完全接纳他，甚至可能只是把他当做一个BUG。

然而这层幻境之上隐约能感觉到另一层更强大的东西在无形的操控着这里的一切。

用不了任何灵力又在这错乱的时空里穿行，柯聿大半个时辰都走在漆黑暗沉的虚无碎片之间，周遭的一切都是泡沫般的幻影，直到一抹亮光闪烁。

他循着亮光而去，伸手触碰的瞬间便被拉近了有真正虞礼存在的另一幻境之中，手中赫然出现那个人偶娃娃，人偶怪异的脸颊上贴着一张纸条，一行小字显现：舞台演出停电。

简单的六个字，但柯聿立时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虽然灵力用不了，但切断一个场馆的电路还是轻而易举的。

身旁尽是惊慌杂乱的议论声。

“怎么回事？怎么停电了吗？”

“哎呀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还能不能看了？...”

.....

顷刻间无数的手机纷纷打亮灯光，然而作用不大，顶多互相照亮身边的观众，并不能看清舞台之上的场景。

直播的界面上弹幕都炸了，大量的看热闹观众涌入，不少人以为是直播间卡顿反复退出在重进，然而屏幕也仍旧是一片漆黑。

“什么情况？出故障了嘛还是我家网不行！”

“不能是什么特别的舞台特效吧？”

“刚才好像看到赵岁安的裙子散开了...”

“...看来这真是直播了”

——

就在线上线下一片沸腾不知发生何事时，大屏幕之上突然出现画面，视角很奇怪像是用手机偷拍的角度，画面中首先出现的是一个女人的裙摆下方，应该是拍摄者拿着手机朝下拍摄的。

视频里传出女人的声音：“不是让你把她的裙子弄坏，怎么她还是穿在身上了？”

声音一传出来，场馆内都是一片轰然，这分明就是秦莉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

应该是拍摄者的回应。

台上的秦莉脸色变得煞白，看着屏幕上的画面意识到什么，身体剧烈的抖动起来。

后台的工作人员第一时间想要关闭视频却早已在黑暗之中乱作一团，操作台上的显示屏也是一片黑，不晓得这视频是怎么投影上去的。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

画面里的女人似乎对回答很不满意，气急败坏的伸手过来，一只白皙的手在镜头前一晃而过，随后便是手机掉落的声音伴随着一声低呼。

画面彻底黑了下去，但声音还在继续。

秦莉那尖细中带着嘲讽的声音再次传入所有人的耳中：“没用的东西什么都做不好！

待会在陆沁欢面前给我放机灵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

台下的观众历经短暂的沉静过后便是炸开了锅热烈的讨论声，直播弹幕上也是滚动的飞快。

“原来秦莉是这样的人啊！”

“哎呀她是不是还动手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