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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沈修远在大院外面的林子里绕了两整圈,心里的愤懑才消下去不少。
说实话他有些后悔自己一时气急,竟忘了昨日已洗髓成功,虽然说不知道具体怎么样了,但无论如何,起码不至于被人嘲笑成那个样子!
小少年愤愤地踢开石子,想,他离开青霜峰之前,或许应当再向成玉前辈好好问清楚自己资质的事情……
想到青霜峰,想到成玉,沈修远的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同样都是素昧平生一朝相逢,这些人明明根本不了解沈家的家事就对他指指点点,自己的舍友也没有半点维护之举,反而是青霜峰上最冷面的长老前辈,丝毫不在乎他资质几何,不仅救过他的命,更对他有再造之恩,甚至不在意他偷看练剑。
人和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沈修远揣着心事又踹走一块石子,抬头一看天色,也是时候回去了。
明日……明日还是躲着一点吧。
小少年转过身,一言不发地往大院走去,那方灯火通明,却无他惦念的一豆。
季洵这一整天逃避现实睡了太久,如今入了夜反倒睡不着了,裹着被子翻来覆去老半天,脑子里想的不是玉衡君的纸卷就是沈修远在外门过得怎么样。
剧情是他写的,就算提前了洗髓的时间,有些事情也并未处在蝴蝶翅膀扇动的范围里,外门的剧情按理来说不会有什么变故。
再说,目前知道沈修远资质恢复了的,也就他们两个人而已,按沈修远的性子……季洵想了想,应当不会说给外人听,小少年既然能独自一人在沈家支撑五年,自然懂得蛰伏的道理。
只是……离开了沈家,小少年身上的枷锁便少了一圈,自然是不愿意再那么委屈自己的,外门的风言风语传的快,小少年定然察觉得快……季洵揉了揉眉心,从床上坐起来,视线移向衣柜,回想着原本剧情里沈修远刚进外门时的遭遇。
那个沈修远可就没现在这个小少年好运了,白安治好他的伤便让人带去了外门,正遇上外门最热闹的时候,一被认出来就是个连侍从都能贬两句的场面。
在沈家的时候沈修远自己会躲着那些恶毒的下人走,可如今避无可避,小少年气恼极了又拿那些人没办法,倒是更坚定了要变强的想法。
那段时间的沈修远还没有后来的心性,除了隐忍也不会别的,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过的也是和在沈家时一样只能吃残羹冷炙的生活。
甚至于拜师后,门派里的人对沈修远依然只有表面功夫,饭食都极为敷衍。
没人觉得这个资质都废了的小少年能成器,全盼着有朝一日成玉不喜欢他了把他赶出来,那样的话亲传弟子的位置就又空出一个来了。
思及此,季洵心里竟浮上几丝不忍,他记起自己院子里至今没来得及使用的小厨房,当时花时间去搭建就是为了让自己的主角以后能吃点好的,可沈修远如今在外门,季洵自己又狠心强行走剧情,这小厨房自然无用武之地。
说来也矛盾,季洵搭小厨房的出发点是为沈修远好,可过了这些时日,他又真正为沈修远做过些什么呢?桩桩件件皆是剧情需要,而偏偏让沈修远遇上这些事的人……
细思恐极,季洵连忙打断了思绪,记下等拜师后要给沈修远想办法做点好吃的,其他不再去想,至于必须考虑的成玉人设崩不崩坏……就说是燕归泽那俩活宝师徒下山带的!
暂时放下了对沈修远的担忧,季洵觉得轻松了一些,眼下只剩明日去九苍山一趟不要露馅便足够,揉一揉脸颊肌肉,季洵冷下表情,起身多点了一盏灯,屋里亮了些,便从书架上摸了一本来打发失眠的时间。
翌日,季洵早早醒来便开始洗漱,外加打理自己那格外麻烦的长发,光梳就梳了好一会儿,再找出铜镜对着高高束起,最后把冠戴正。
上次去见执明君的时候季洵也是起了个大早做这些事情,他从小就没有动手的天赋,叠纸鹤都立不起来,再说现代男青年哪里有长发的困扰,故而季洵对束发这事真是一百个不愿意。
确认过自己仪容和表情都没问题,季洵望着铜镜里气质略微陌生的自己,一时有些恍惚,但也仅一时而已,他还记得今天有正事要办,最后一遍整理好衣袖衣摆,季洵抬手召来决疑,便向九苍山去了。
九苍山多得是奇珍异兽,季洵站在决疑上往下方的山林看去,云雾缭绕间,隐约听得到呦呦鹿鸣。
决疑的速度快,季洵还没见到灵兽的身影,竟已到了目的地,还没来得及遗憾,一只小巧的灵鸟竟从林荫径深处飞来,停在了季洵肩头,啾啾叫了两声便歪着头梳理起羽毛,季洵正欲微笑,却瞧见这灵鸟头顶一点白羽,立时绷住了表情,忍住抚摸灵鸟的冲动,抬头望向灵鸟飞来的方向,一位看上去与季洵年纪相仿的青年正笑着朝他走来。
青年长相温和无害,脸上笑意盈盈,饶是季洵满心戒备也不由得松懈了两分。
小灵鸟在季洵肩头蹦蹦哒哒,等青年走近了便飞到青年肩头,亲昵地蹭蹭青年抬起的手指。
眼前一幕实在和谐,季洵不忍出声打扰。
“师弟今日来得真早。”
逗过灵鸟,青年便对季洵笑着道了早,季洵一张冷脸不变应万变,略一点头道:“二师兄。”
青年便是九苍山的二长老玉衡君,《绝尘》里对他的描述是走的翩翩君子方向,因修历世之道而在整个千山派里算得上是最会与人打交道的了,可以称得上是门派里的外交官,外门的不少事务也归他监管。
据说年轻的时候也是惊才绝艳的人物,季洵瞧他周身气质,深以为然,和自己想的君子端方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