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站久了，坐一会儿吧！”

沈辰月依言而坐，凝视着他从来没有变过的热情。

“把孩儿们都留在家里是对的，耳边终于清静了！”

“父母们也高兴了，只有他们高兴了，我们才能真正的逍遥，才能像这样，明月夜，人成双！”

一口酒，一句绵绵情话，都几百岁的人了，沈辰月这容易害羞。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正经！”

冷少轩不但不觉得有何不对，反而还更加靠近他，他的月儿有时候，热情起来都有些招架不住，可有时候他明明喜欢这样，偏要这般欲拒还迎。

“你我本是夫妻，成双成对，天经地义，怎就是不正经了，”

带着酒的微温，凑到他耳边，“本少家教严明，就算不正经，也仅你一人也！”

沈辰月瞪着一双美妙的凤眼，就像要把他看穿似的。

“说你不正经，你还有理了，懒得瞅你！”

站起来走到了船头，冷少轩也站起来跟了过去，把那故意欣赏风景的人，锁在自己怀里，还把手里的梅花酿，喂给他喝了一口，这一会儿他反倒不拒绝了。

天上的明月，已经升的老高了，不知今日是哪位，寒月神王当班。

江岸的柳树，枝条仿佛垂到了水里，原本万家灯火的江畔，已是夜半深更，热闹的酒馆戏园，伙计们正在忙着打烊关店。

冷少轩想起，曾经外出修行的时候，沈辰月时常念起，他在另一个世界学的诗，冷少轩很羡慕他，九转重生之间，竟有如此不凡的经历。

“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背后的人这么依恋他，至始至终对他的爱，没有因为事过境迁，彼此恩爱淡然，反倒是向这逾江之水，川流不息，连绵不绝。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他们自相识起，一路苦修数百年，源于一道天缘令，唯有情缘深深可长留。

有一句不知说过多少遍的话，冷少轩总是不厌烦的，说给沈辰月听。

“月儿，你说我们修行，最难突破的境界是什么？”

虽然偶尔会别扭两句，却没有哪个时候，更让沈辰月沉迷，在一艘小小的船上，与他的有缘人在一起，一起醉看月下江清，何尝不是人生一大快意。

“无论是修仙成神，就算艰难总有突破的时候，只在于勤修苦练，心如止水，最难突破的境界，就只有渡劫，无论是神仙凡人，花草百兽，打出生起就在渡劫。”

“然也，你我都还有劫数未过，你说情劫和宿命，哪一个更艰难？”

沈辰月与他更靠近了一些，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背后踏实，虽然这些话说起来不应景，但也不得不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