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少年第一次品尝到了愁滋味，那辆劳斯莱斯就像压在他面前的一座大山，阶级高到他怎么也翻也翻不过去。

周六下午两人的相处还历历在目，美好的像是梦幻的泡沫，一戳就碎没了。

年少懵懂的感情青涩稚嫩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他急切的想出去抽根儿烟。

于是大课间的时候，何意作了一个大死，他站起身要出去，用带着迁怒意味的语气，对着身边的人说:“起开。”

秦九九怔了一下。

她愣愣地仰头去追他的眼睛。

少年的眼神还没收住，里面是浓浓的烦躁与厌弃。

秦九九觉得她被浑身刺挠的刺猬刺了一片。

她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这一刻她也不想管什么任务不任务，攻略不攻略，她只想给内心当下升腾而起的怒气找个出口。

她转过头不再看他，人却缓缓地、慢慢地挺直脊背，身体向后倚靠到教室后墙，完全挡住里面的何意。

只听她冷冷地、重重地说:“重新说。”

周围人的声音从吵闹变得安静如鸡。

偷听中的付余扶了扶额，原来，这就是大小姐的气场吗…他默默地又替何意点了根儿蜡。

何意低头看着连发顶都透着不爽的女生，本来有些懊恼自己的无礼，这下直观感受到她的大小姐脾气，他气的磨了磨后槽牙，合着这人之前都是在凹乖乖人设，他继续作死道:“你训狗呢？！”

“训你。”

“草，你拿我当狗？”

一声比一声大。

周围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几人心下腹诽，秦九九新来的可能不知道，何意以前凶名在外，初中就霸校，高中又从高一打到高二，他块头最大拳头也最硬，听说还练过拳击，没人愿意招惹他。

直到高三拿到保送名额可能确定了要走职业球员之路，才收敛起来不再给自己增加黑历史。

眼见着战事升级，两人突然变成两个犟种，谁也不让谁。

付余哆哆嗦嗦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结结巴巴地充当和事佬，连天仙也不敢叫了:“秦、秦九九，何意不是那个意思，别、别生气，我俩出去上、上个厕所…”

付余伸手想轻轻拉一下秦九九，秦九九憎屋及屋，躲了一下没让他碰。

她往前挪了挪凳子，让出了后面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