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海奇怪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有些搞不懂刚才明明被吓得躲在厨房都不敢出来，现在却要花钱买下鹅是什么操作。

不过他当然是求之不得的，省得自己还要花时间给背到集市上去卖。

“你……”

张成海又怕他在开玩笑，半信半疑道：“真的要买？”

陆骁毫不犹豫，“买！”

张成海沉思数秒，“那我能先问问你买了干什么吗？是养着玩儿，还是准备给杀来炖了？”

“不玩也不炖。”

陆骁俯身与豆豆对视，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话，“我要养着它慢慢折磨，为自己报仇。

每天折磨半小时，一直折磨到老死为止。”

张成海：“……”

张成海一听这话，感觉两只脚底板直往上冒寒气，脑子里想得全是豆豆遭遇非鹅折磨的画面。

什么被拔光羽毛啊，用烟头烫鹅嘴啊，以及砍掉双脚做成卤鹅掌等等。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不能卖给这人。

不管怎么说，豆豆也是他亲手养这么大的，现在不想养了，就算死也得让它死个痛快。

“这不行的，”

张成海摆摆手拒绝道：“你要说一刀抹脖子，没什么痛苦还可以，活着慢慢折磨，太残忍了。”

而且跟一只鹅有必要这么计较吗？

看着挺高大帅气一男人，怎么心眼比针孔还小。

“叔叔。”

见张成海把陆骁的话当真了，陆晚晚忍不住上前笑着说：“我爸爸开玩笑的，他很善良，选择买下豆豆只是因为怕它被别人买回家杀来吃而已。”

闻言陆骁直起身，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陆晚晚的身上。

对于他要买下豆豆一事，小姑娘不仅不觉得奇怪与无法理解，相反态度简直不要太平静，悄无声息地就看出了他的于心不忍。

而这种被他人轻易看穿的感觉，既微妙，又有些让人觉得郁闷。

“他是你爸爸啊？”

张成海看看陆晚晚，再看看陆骁，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你们俩一会儿这样说，一会儿那样说，我都不晓得应该相信谁。

万一……”

“相信我吧。”

陆晚晚打断他的话，举起三根手指说：“我发誓，我爸爸绝对不会虐待豆豆，毕竟他连活鱼都不忍心买，去菜市场都是挑已经死掉的鱼买回来吃的。”

张成海：“真的？”

“比珍珠都真！”

“愿意卖的话，开个价吧。”

陆骁不想解释那么多，也不想再听陆晚晚像剥洋葱似的，把自己习惯隐藏的一面给剥出来。

他不需要别人太了解他，人生在世，偶尔带上面具活着更有意思。

而张成海看着小姑娘真诚的眼神，再仔细瞅瞅陆骁，看上去确实不像是喜欢虐待动物的变态，这才松口报了个价钱。

他没有狮子大开口，是按照市场价十几块钱一斤来报的。

豆豆比一般的成年母鹅要肥，有十斤左右，一共也就是一百多块钱。

陆骁的钱包已经上交了，问工作人员借的钞票，没讨价还价，直接给了张成海两百。